戈德斯坦教授站出来维持纪律,并宣布评委席的讨论结果。
“一号议题判定为反方胜。”
同组的拉文克劳男孩问我能不能把立论陈词写下来送给他,“我第一次参加辩论,学到了很多,我记得你初始立论不是这个吧?”
“她现想的。”肯特递给他一张羊皮纸,“拿去吧,我已经整理好了。”
“酷,没想到你手写度还挺快。”
肯特冷笑一声:“没什么能挥的余地,也就比较闲了,今天是拉米雷斯的主场啊。”
“我也就是多了点经验优势。”我打了个哈欠,有点精力不济,“走吧,回观赛区了。”
“赢了也不开心?”
“你临时改变立论不就是想赢吗?”
“想赢是一回事,不开心是另一回事。”
“哦,那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
我并不想对他的阴阳怪气给予太多关注,有时候人的大脑能对自己眼见的事物进行加工,一加工可能就偏离了事物的本质。
“不要关心我,肯特。”
“多关心下你自己吧,你看起来糟透了。”
肯特今年夏天也长高了,个头窜得很猛很快,可能是因为这种生长度,他便尤其消瘦了些,两颊两侧都凹了进去,再加上他留长了头,整个人就像一根削尖的瘦竹竿一样。
“现在你关心我了?”
他在说什么屁话?我闭了闭眼,丧失耐性地挥了挥手,有些话并不想说得太明白,说得太明白对方就会知道我暑假的那份’兼职’。
我翻了个白眼落下一句白痴,抬脚往观赛区走。
礼堂的长桌有了人员变动,以前是各学院各自分坐,但现在是稍微有点混杂了起来,因为辩论赛的选手需要及时互相交流讨论,更多的人是因为自己站哪一方而选择了那一方附近的席位。
让我看看玛丽跑去哪里了?
我身后传来一道踏脚较为用力的脚步声,转瞬就来到了我身侧站立不动了。
“干什么?”
他身上的洗水味道很容易区分,我都不用抬眼看到底是不是他。
“哼。”他孩子气地冷哼着,“来恭喜胜利者啊。”
你瞧,只需要这一句话,真的只需要这一句话就能将我逗笑。
原本我的情绪并不是那么高涨的,即使是辩论的时候也是冷静到了极致,甚至产生了一种抽离感,但仅仅只需要他这么一句话,我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气息就完全颠倒了。
“你怎么能是反方呢?而且还做得那么好?”
“嗯,谢谢你的夸奖。”
他原本是有点委屈地抱怨着,一听完我这番不要脸的回应就错愕地短促哼唧一声,“你该谦虚一点,妮娅。”
“谦虚才能使人进步。”
“这话从你口中听见还挺新奇的。”
“你就是跟斯莱特林相处了三天时间,就三天,怎么就能把他们的口吻都学过来了呢?”
我长吟一声,抬头笑看他,“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曾经被我气得个半死的话,那你就该知道,让人生气,是我的天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