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瘪了下唇,矢口否认,“我印象里从来没有被你气得半死过,嗯,从来没有过。”
这话暖心过头了,令我的情绪稍许有点绷不住了,我打了个哈欠掩饰眼角的泪渍。
“那就再好不过啦。”
“但你这几天有点不对劲,妮娅。”
他突然正色,认真的脸庞微微靠近我,“眼睛下面好大个黑眼圈啊,是熬夜太多吗?因为比赛?”
无论何时,他的靠近都是让我欢喜的,我根本不用刻意掩藏自己的心思,因为一接受到他靠近的信号,我的表情就会不由自主地松乏轻盈起来。
他这个人本身并不是我愁思的源头,而是我愁思的解药。
“嗯,有比赛原因,但也有一点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啊?”他关切地问到
我凝神看了他一小会儿,“做了太多梦。”
就这么一句话,就足以令他显露出那极为丰富的面部表情,他惊讶道:“噩梦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吧。”
他倒吸一口气,“竟然还有能吓到你的东西吗?你梦见什么了?”
话语里有关心,但还有一丝丝的幸灾乐祸的探寻。
“惊吓挑战已经结束了,詹姆。”
“你别想从我嘴里套出话来好来吓唬我。”
他一点也没有被无情戳穿后的那种难为情,倒打一耙说我冤枉他了。
“我是真的真的关心你。”
他手舞足蹈地跟在我身侧,“你怎么就能不信呢?”
“是什么啊?”
“你告诉我嘛,是什么啊?”
“长得恐怖吗?”
“嗯,像活尸布,飘来飘去的。”
“嘶,这听起来不是更像摄魂怪吗?活尸布都是贴地走的啊。”
“所以我说只是像嘛。”
“那你看见它的脸了吗?”
“没有,天太暗。”
“唔,”他摸索着下巴说,“为什么会做噩梦呢?”
“你没有带我送你的接骨木果实回校吗?”
“啊,我挂在卧室窗户边上了,没有带到学校。”
他听后看我一眼,是有点暗爽的表情,“咳,好吧,真没办法。”
“我可以让我妈妈再寄一个过来,那可是很有效果的。”
“好哇。”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