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儿,千万不要把路走狭隘了!大家族必须同气连枝才能稳固兴旺。”
他就放任了母亲一次,就被夺了安国公府的话事权,若这次再任由母亲胡闹,只怕路不是狭隘了,而是被堵死了
“娘,请您多为儿子周详一下吧,也请为靖哥儿考虑一下吧。”
“砺儿,难道娘亲会害你不成?若你外祖家败落,你将失去一个强有力的力量。告沈时砚,不仅能救出你外祖父和舅舅,也能让你在圣上立一功。”
“娘,你不必多说了,这件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吧,儿子断是不能让您出门的!”
“砺儿,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外祖和舅舅去死吗?”安国公夫人厉声怒吼,她想不到她的亲生儿子竟会见死不救
“娘,”沈时砺很是无力:“咱们家若说还有谁能救出外祖一家,只有父亲或者小九可以。”
“娘,你为什么不好好对待小九呢,就算不是您亲生的,好歹他也喊了您十几二十年母亲,不是吗?”
“他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早就死了!”
沈时砺捏了捏眉心,对于母亲的顽固,他实在束手无策
“这几日,娘就好好在婉笙院休息吧,我会对外说,娘亲为外祖父忧心而病倒了,外人一概不见。”
“你想软禁我?”安国公夫人瞠目结舌
“儿子唯有如此了,儿子也是为了娘亲,为了安国公府全族着想,这件事所有一丝不当,便是灭九族之罪,何况……”
何况当今喜怒无常
这话,沈时砺不敢说出来,于是话到咽喉换个个说辞:“何况此事,您并无确凿证据,仅凭几丝猜测。”
“砺儿,为娘告诉你了,我早就知道当年我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被你父亲活活气死的,我本来以为他会因为气死我的儿子而感到愧疚,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帮那个贱人固宠,利用我的孩子,换了静贵妃的儿子。”
“这样狼心狗肺的人,竟然安享了几十年的荣华富贵,可怜我的孩子,因为不祥之身,被丢到了乱葬岗,我至今都不知道他葬在哪里,你说,我该不该恨?”
安国公夫人哭得声嘶力竭,当年的种种伤害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忘
那个没能睁开眼睛见到这个世间的孩子是她心里不能提起的痛
她恨安国公移情别恋,更恨自己竟然因为这种情情爱爱之事,气死了自己的孩子。
沈晨砺只觉身心俱疲,都说家和万事兴,可他的父亲母亲之间,却隔着深仇大恨,他一时之间,又感安国公府风雨飘摇,有一种不知大厦何时倾的颓丧。
“娘,待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会给您好好请罪,您怎么责罚我都行!儿子既然享受安国公府世子的财富地位,便要担起荣耀安稳全族的重任!”
唯今之计,他也只能如此了,原谅他能力有限,实在不知如何解这一团乱麻
沈时砚听到此处,转身便离开了
左岸右崖赶紧跟随而上
他们不明白,九爷为何到了门口,又退回去
难道九爷心软了?
出了婉笙院,沈时砚随步走到不远处的一座抱厦,在厅前拾阶而坐
“安排人守住婉笙院,不许一只苍蝇飞出,也不许一只蝴蝶飞进,所有起居嚼用,皆由我们的人负责。”
“是,九爷!”左岸领命而去
一天天的,他今天忙得够呛
“让玄卫队的人暗暗找一下当年偷换婴孩的茶商女。”
沈时砚有种预感,所谋之事,或许不需劳民伤财伤亡将士百姓,亦可成
若能不溅血腥而换主,这是他最乐意见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