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世子爷沈时砺心事重重地踏出了婉笙院
他心事太重,甚至于都没有现婉笙院耳房里盯梢的仆妇已经换了人
更没有现婉笙院四周空气中浮动的强劲武力气息。
“三哥!”沈时砚出声,叫住了低头往前走的沈时砺
沈时砺抬头,夕阳残照的余光里,晚春的风有些清萧,而沈时砚站在余光里,风缱绻在他的衣摆处
好美的一幅画
赏心悦目,给人希望
如果忽略掉他清清冷冷的语调的话
“我已经让人围控了婉笙院,那些调事的管事嬷嬷,我亦让人一并看管了。”
沈时砺愣怔了
他苦笑了下:“谢谢你还愿意告知于我。”
他知道,若是沈时砚不说,他就算察觉了,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他接受了沈时砚对他表示的尊重
是的,尊重,而不是示威
他深知沈时砚为人,天才少年,清冷疏离,矜贵自持
从来不屑于解释,也从不对无关紧要的人释放他的好意
整个安国公府,唯一得到他些微好意的人,便是安国公
如今,他竟然能感受到了
那么,若有一日,沈时砚是不是也能庇护安国公府
沈时砺抬步走上前,抬手拍了拍沈时砚的肩膀:“小九,这么些年,委屈你了。”
若沈时砚真的是中宗皇帝的亲子,那么……
沈时砺一时不敢往下想
可事实就是如此,若沈时砚真的是中宗皇帝的儿子,那便是唯一的子嗣,理所应当承继大统
他的父亲安国公,竟把皇帝给偷了出来,也不知道沈时砚会不会事后报复
想到这里,沈时砺把之前的想法又移了移,也不敢奢求沈时砚庇护安国公府了,别报复就好了
“小九啊,当年的事,父亲和母亲……”他有些接不下去:“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展到这个局面。”
谁都想不到,中宗皇帝一生只有沈时砚一个儿子,从沈时砚出生,到中宗皇帝驾崩,这十年,中宗皇帝的后宫竟无所出
唉,这谁能想得到呢
沈时砚知他所想
安国公府这个世子啊,确实无什么远谋,大部分时候懦弱怕事,却能在关键时刻挺住,也是难得
“三哥放心,别说事情尚未明朗,若果如此,我也不怪,人各有命,我这二十年也不委屈。”
若留在宫里,作为唯一的皇嗣长大,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偏离了本性,过上那种奢靡腐烂,终日饮酒作乐的烂生活
人生如果那样,也太悲哀了些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总之,是安国公府欠你的,我一定补偿。”
这便是站队了
沈时砚笑了笑
虽然有没有沈时砺这句话,安国公府也已经是他登顶的一大助力
但人家心甘情愿地给,总是好的
杜朝和接到沈时砚送来的画像时,正在处理一桩烦得不能再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