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丁志恒给廖婆子解了绑,“以我对崔哥的了解,他就是要你们一次解决,不留后患。”
其三慌了神:“可……可杨哥还有气。”
“怎麽处理是你们的事,认识一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丁志恒让廖婆子从偏门进去,正厅留给他们,目送她进去后,缓缓开口,“你们能保证他出去不乱说不报複,就放他走,我也可以好心叫人把他送出去,但他受的伤去哪家医院都会引起怀疑,一旦警方介入,他能一字不说?今天发生的事全抖搂出去,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丁志恒话糙理不糙,都是道上混的,谁手上没点血,万一被逮到挨枪子吃牢饭是必然,怕就怕幕后大老板在你还没被警方逮到前就把你解决了,死在荒郊野地,哭坟都没处哭。
话说到这份上,丁志恒知道这三人听进去了,他把地上小马扎踢到靠墙位置,经过其二身边时拍拍肩,“兄弟,我看你为人还行,多嘴再说一句,你不处理,这趟你就交代在大东镇了。”
其二打了个激灵,前后路全被堵了,摆在明面上就一个选择,不是他死就是你亡,谁都别想无事发生,露个笑脸,说几句马屁话就能完事。
丁志恒走了,临走前把房间里的女人带走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其一神色漠然,其二盯着杨光杰陷入沉思,至于其三,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心里怪不是滋味又没办法。
三人互视一眼,动身擡起地上杨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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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屋子出来后,崔越庭一探究竟的询问持续不断:“所以你喜欢那种类型?”
“我说你刚解决完大事,别回头拿枪都虚。”
“不对,我应该问问人家有没有被你折腾死。”
沈确充耳未闻,站在一间小卖部门前,“接应地在这儿?”
崔越庭耸肩:“我收到的接应地就是这儿。”
“进去看看。”沈确推开小卖部门略显破旧的门,入目是木质玻璃柜台,正对他们的玻璃上贴着烟酒,电话,饭票红色胶带字样,货架左侧摆的全是烟,右侧是生活用品,油盐酱醋都有,东西摆放不淩乱,就是上面覆了一层灰,看样子应该许久没打扫了。
崔越庭来过几次,走在前头带路,来到占据一面墙的货架前,双手扶住第四层,向里用力一推,隔板推进了里面,堆积货物的货架开始慢慢向右移动,打开一道供人行走的暗门。
崔越庭先进去,沈确跟在后面,两侧墙壁点了灯,灯光幽暗只够照明脚下的路。
和赌场差不多的构造,底下堪比迷宫,没有人带领是进不来也出不去。沈确趁其不备拽掉衣领上的扣子,每走三十步用扣子划下一道交叉痕迹,若遇到转角则划下箭头。
“你要是这趟走货做得漂亮,大佬肯定见你。”崔越庭笑了笑,“以后发迹了别忘了兄弟。”
“要是没完成有后路吗?”沈确借故提起,“是不是和那个人一样现在也被解决了。”
崔越庭骤然转身,光线昏暗,彼此无法看清对方神色如何,只能凭着谈话内容去猜:“其实像你这种人,要是对手真挺可怕的。”
沈确轻笑:“怎麽说?”
“一路过来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太稳了,”崔越庭沉默须臾,“稳得让人害怕。”
“有没有可能,我本身就没问题,只是你觉得我有问题。”沈确摸了摸墙上供应光源的灯,可以取下,拎到两人中间,借着灯光,眼神交流更加清晰,也让人更好判断。
崔越庭仔细打量他,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所说的每句话仿佛发自肺腑之言,但他走南闯北这麽久,除去实力外就是看人很準,沈确绝非表现这麽简单。
是人再会做戏总会露马脚。
这趟活,他等着马脚显露。
充数
往里走,光源灯亮度越发不起眼,崔越庭提了墙上一盏灯拎在手里照明,边走边解释:“货不能叫人轻易看见,免得有人动了不好的念头,这次这批货分两拨,一拨质量上乘,一拨略次,一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
做完最后一个标记,沈确将扣子藏进衬衫内袋,崔越庭把灯递给他,先去开门。
黑暗笼罩,根本无法看清内里情况,沈确把手中的灯往前提了提,只看到类似笼子的东西,他正思考为什麽会有笼子,突然圆柱围栏凭空多出来一双手,白得吓人,指尖血红。
崔越庭注意他脸色无恙,掌心对拍,这间被黑暗笼罩的屋子重见天日,骤然出现的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沈确侧过脸避开刺眼的光线,耳边传来动物般低吼的声音,可若细细听又发觉不像。
“都过去多久了,你们还没学乖?”崔越庭朝看守的人伸手接过电棒,对準紧握栏杆的手一阵猛戳,电的笼子里的人疼得蜷缩成一团。
沈确终于看清笼子里装的是人,準确来说是清一色的女人,她们被脱去了所有的衣物,嘴巴贴着黑色胶带,头发淩乱,几乎每人身上都有结痂的疤痕,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崔越庭回头见他立在原地默默注视不发一言,走回来笑着勾住沈确肩膀,煞有其事拍拍:“兄弟,这次你的任务就是把这批次品送出去,我负责那批质量上乘的货,她们要是敢闹,喏,送你的。”
电棒直接塞进沈确怀里,崔越庭揽肩的手放下,低声在他耳边提起:“你今天带走那位比我手里那批货还要好,不过身为兄弟,我可不能夺人所爱t,权当没看见,回去绝口不提一个字,你呢,把这批货好好送出去,到时候你和小美人再战三天三夜都没人管,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