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處下來就會發現,那人總是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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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的一個吉日,一則婚訊屠遍了熱搜榜單。
郎是上市集團家裡的繼承人,娘也是娛樂圈裡有名的人間富貴花。兩人前年爆出戀愛消息,曾狠狠刷過一遍屏。
這天,兩人在峇里島舉辦儀式,更是一場備受矚目的世紀婚禮。
毗鄰阿容河谷的花園酒店套房裡,柳拂嬿對著鏡子,將禮服裙腰部的系扣收緊。
門外傳來敲門聲,不疾不徐的三下。
「請進。」她回過頭。
男人推門進來。
他已經換好了衣服,一身黑色的高定晚禮服,布料筆挺懸垂,翻領處用真絲繡制考究的米蘭插花眼,愈發襯得人矜貴清落,君子端方。
透過落地鏡,薄韞白看一眼鏡中的女人,半開玩笑地開口。
「還有半小時婚禮就開始了。需要幫忙嗎?」
柳拂嬿正在補唇線,聞言回眸睨他:「幫我化妝?還是幫我綰頭髮?」
男人扯扯唇,下巴抬起,意指她腰間的緞帶系扣:「至少能幫你扎個蝴蝶結什麼的。」
柳拂嬿看回了落地鏡,一邊專心檢查妝容儀表,一邊用哄學生的語氣道:「你先自己坐會兒,很快就好。」
薄韞白掀了掀眉尾。
誰都沒這麼跟他說過話。
他對這種陌生的語氣感到一絲不爽。
但看著女人窈窕華美的背影,他面無表情沉默三秒,還是沒脾氣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柳拂嬿這條禮服裙,是他拿到婚禮請柬後隨手買的。
半個月前才在巴黎秀場大放異彩的款式。本白色的抹胸式包臀魚尾,腰部用金色絲線勾勒一抹鏤空,露出纖白皮膚,愈發顯得腰肢盈盈一握。
裙身布滿蕾絲浮雕花紋,婉約典雅,又頗低調,不細看很難發現玄機。
被她穿在身上,纖穠有致,像一樽氣韻溫婉的甜白瓷。
薄韞白垂了垂眼。
知道她只穿黑白兩色,他才選了這條。
果然襯她。
柳拂嬿卻不太自在。
這條裙子的剪裁太過貼身,顯得身體曲線十分明顯,她有些不好意思走出去。
在平時的日常生活里,她幾乎沒穿過顯身材的衣服。自己買的禮服裙,也大都是垂墜飄逸的款式。
「怎麼了?」
見她面露難色,薄韞白走過來:「身體不舒服?」
「……沒。」
柳拂嬿哪好意思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想法。
她暗自掙扎了一會兒,毅然決然地扭過頭,抄起手包,不再回頭看鏡子一眼。
「我們出去吧。」
走下酒店台階,如畫風景映入眼帘。
峇里島的風光得天獨厚,森林鬱鬱蔥蔥,河谷曲徑通幽。
沿海岸線處,更有一片舉世聞名的金色海灘,正是今天婚禮的主要舉辦場地。
可惜風景雖清幽,賓客卻不少。
為了播報這場世紀婚禮,讓全網嗷嗷待哺的網友們吃上瓜,但凡叫得上名字的媒體,幾乎全在這兒了。
望著台階下密密麻麻的長。槍短炮,柳拂嬿深吸一口氣,得體地挽上了薄韞白的手臂。
對於這個層級的商界人士來說,一切社交場合都是戰場。
對郎娘是這樣。
對她和薄韞白而言,也是如此。
身為博鷺集團的繼承人,白露資本的創始人,薄韞白的身份遠非其他人可比。
只消短暫一個反應的功夫。少頃,全場鏡頭幾乎都轉了過來,將兩人放在了焦點中心。
先前有關於他們的傳言,確實在網上流傳過一陣。可是證據太少,只有偷拍的照片能夠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