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暗流就這麼捲起來了,導致男排部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
八重野春海在學期初去陪及川徹訓練的時候,注意到了一個一年級。
模樣看起來很兇,球路也是猛攻型,看起來和青葉城西以往的風格有所不同,但是毫無疑問是個厲害傢伙。
唯一失控的,是他會搶前輩的球,當時八重野春海就在現場,兩個人撞到一起發出「嘭」的巨響,給她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本來有及川徹這個萬金油在,即使失控,這個一年級憑著實力也會成為正式隊員,結果再過幾天去體育館的時候,里里外外都沒有了他的身影。
八重野春海好奇問了一嘴。
及川徹炸毛:「小海你居然關注別的人?!你說,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不,你不許說,說了我也不信!」
八重野春海:「……」
鬧了一會兒,及川徹還是老老實實解答:因為那個一年級很強勢,而憋屈了一年的三年級正是不容挑戰的時候,所以他們很快就起了無法調解的衝突,那傢伙就退部不知道去哪裡了。
想到他撞前輩那個勁頭,八重野春海就不由點頭贊同,確實是很嚴重的矛盾,所以這個結果只能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雖然他堅持下去的話,肯定能進隊伍,畢竟青葉城西還是注重實力的……甚至是有些冰冷的程度。
如果不是有著絕對實力,及川徹和岩泉一也不會坐在現在的位置上。
對於這位一年級的離開,八重野春海最開始沒有想法。
直到六月的Ih預選賽,結果已經是不用再重複的程度。
三年級有些人認為是隊伍的默契還不夠,可八重野春海旁觀者清。
她看了至少五年的排球賽,別說及川徹,她對青葉城西的勝利也快生出執念來了。
及川徹對於隊伍和隊員的調用是不容置喙的,而且距離春高的失敗也過了三個月,默契怎麼說也應該比當時上漲了才對。
坐在觀眾席,看對面王牌一年比一年可怕的球風。
再對比,青葉城西還是和以前一樣,完美得像運轉的齒輪。
她又想到了自己曾經有過的想法——或許打敗白鳥澤,需要的不是「全能」,而是「奇襲」。
而「奇襲」……八重野春海的思緒飄到了僅僅有過幾面之緣的那個一年級身上。
他仿佛是不合適的巨型齒輪,可誰說齒輪不能有的組合呢,不同的齒輪能夠牽引的力道是不一樣的。
一旦生出了念頭,就無法控制地想改變。
暑期,是空調的主題曲。
八重野先生去東京出差了,留下八重野夫人和八重野春海守家。
本來和及川徹約了周一去看電影的,畢竟男排部只有周一休息不訓練,結果當天下了暴雨。
及川徹起了大早來接八重野春海,沒想到現在兩個人都被困在了八重野春海家裡。
也只有他們倆被困在一起。
八重野夫人昨晚去了東京給八重野先生送文件,早上暫時趕不回來,就算趕回了宮城縣,也沒辦法頂著這麼大雨回家。
她發消息給八重野春海,冰箱裡還有些食材,讓她自己對付著吃點。
八重野春海回頭看了眼跟著的及川徹,希望媽媽不要奇怪今天少了兩人份食材。
像在家政課時候一樣,及川徹打下手幫忙處理食材,八重野春海簡單做了點飯菜。
直到兩個人吃完午飯,窗外的雨依舊沒有減小的趨勢。
八重野春海無奈,建議道:「去我房間看電影吧。」
比不得電影院的巨大螢屏,不過計算機屏幕看電影也算得上是聊勝於無的選擇。
八重野春海在書桌前擺弄計算機,及川徹從客廳搬來了椅子。
他第一次進八重野春海的臥室,雖然極力控制了,眼神還是忍不住飄。
和他的簡約榻榻米不同,八重野春海的臥室是垂著粉色床幔的西洋風公主床,上面鋪著淺藍色的床品,除了隨意堆在床尾的被子外,每一處都看起來很精緻。
臥室被床占據了一半,另一半則是連著的書櫃和書桌。
八重野春海的書櫃擺滿了小說,放眼望去全是粉色的題材。
「咳,別亂看。」八重野春海遮住及川徹的眼睛,指揮著他把椅子放在旁邊。
「前陣子有部電影上映了,聽說院線表現很差,所以急匆匆走了網絡。我看網上評價都是太晦澀了,不適合當爆米花電影,可這部作品的原著很成功誒,好歹基礎在,是能被改的多過分啊……」
「我想看好幾天了,結果一直陪你訓練都沒時間看,今天終於有空,我倒要看看有多糟糕,」
外面雨聲很大,外放的話太影響音質,八重野春海把自己的耳機線拽出來,遞了一邊給及川徹,「輪到你陪我看電影了!」
及川徹接過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里。
椅子後面就是她的床,及川徹左手垂下撐在上面,不由感慨,她的床墊確實有夠軟的。
他回過神,看向計算機屏幕,好奇問道:「什麼題材的?」
八重野春海平常愛看的都是純愛小說,這部電影雖然內核還是愛情,卻摻雜了懸疑偵探的內容,是作者的轉型之作。
她把耳機塞進右耳,往後靠在椅背上,隨口回答:「懸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