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都廢棄了,根本沒有遮擋的地方,不遠處倒是有個電話亭,兩個人不假思索地朝那裡跑。
灰色的電話亭被打開,兩個濕漉漉的人擠進了這寸小天地。
雨聲變得沉悶了……
八重野春海側過臉去看玻璃外的大雨,整片視野內都是水簾,根本看不清。
這雨大概短時間下不完,要在這裡躲一會兒了。
他們跑過來這一小段距離都淋透了,八重野春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像從水裡撈出來的。
及川徹順了一把自己濕漉漉的頭髮,露出了漂亮圓潤的額頭,視野乾淨之後,他看向八重野春海。
她搓著雙腳,及川徹一下子就猜到她正在天人交戰著,猶豫要不要脫掉鞋襪。
八重野春海討厭濕掉的鞋襪,但是她沒辦法接受光腳。
這樣的天氣穿著濕鞋襪總歸是不行的……
及川徹想著,立馬摘下了自己的圍巾放到一旁的電話上,然後又解開外套,露出裡面的灰色馬甲。
他抬手毫不猶豫脫下馬甲,蹲下身捏住八重野春海的腳踝,說:「抬腳,我幫你把鞋子和襪子脫了。」
八重野春海乖乖照做了,她局促不安的腳暴露在空氣中不到兩秒,就被[fpb]乾燥和溫暖重包裹。
她怔愣地低頭,及川徹用自己的毛馬甲幫她把兩隻光著的腳裹起來,細緻地塞好邊角,免得她著涼。
「……及川,」八重野春海眼眶突然有點發酸,她盯著及川徹的發旋,說:「衣服會弄髒的。」
「衣服而已,小海才更重要。」
確認都裹好了之後,及川徹站起身又看了看她狼狽的臉,「頭髮都濕了。」
及川徹摸了摸自己的外套,發現裡面還是乾爽的,就蓋到了八重野春海的腦袋上。
沒有絲毫勉強,他的語氣很輕鬆,「抱歉了小海,條件有限,先這樣擦一下頭髮吧。」
「嗯……」
及川徹的外套很寬大,蓋上的時侯視野就黑了下來。
八重野春海垂著眼,感受到他溫柔地幫忙擦拭自己的頭髮。
這一瞬間,又想到了他那句話——畢業,就結婚。
她不知道及川徹說那句話時,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她只知道這傢伙是認真地、不遺餘力地呵護著她。
心湖泛起了絲絲漣漪,八重野春海輕聲念:「及川、」
「嗯?」
「徹。」
兩個人的聲音重迭到一起,及川徹懵了一拍,拿掉外套,不確定的視線落到八重野春海臉上。
八重野春海閉著眼睛,已經不再滴水的髮絲貼在臉上,像纏人的藤蔓。
她感受到了光線,掀開眼帘,瞧著他。
兩個人的視線分不開,八重野春海又紅著臉喊了一聲:「徹……突然覺得這麼喊你,也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