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丙班开球,刘鼠儿按照孙泰初的话,在候执事将鞠球丢给自己的一瞬,想也未想地便将球往后踢去,甲乙班人来不及截球,鞠球顺利被丙班球场后方的队员接下,接着便传给了右挟何当立,何当立本想传给孙泰初,但孙泰初前已有对方一人挡着,无奈之下只好传来了自家兄弟何当初,这时便能看出甲乙班队员的跑动能力,虽然丙班的传球没有失误,但是每传一球,立刻便有人上前施压,逼得丙班成员不得不快将球传出,不然便被甲乙班多人包围。
鞠球在球场上飞来飞去,孙泰初作为丙班的球头,始终没有拿球的机会,而传球一多,自然便有了失误,丙班的球在过人时,被莫伦截下,甲乙班的队员接球后,还有空表演了一阵花里胡哨的“白打”技巧,这才由白玉京,轻松一脚将球送入“风流眼”中。
“甲乙班得一分!”
付月坐在场外看着这场比赛,不由地叹了口气,丙班不论是个人技术,还是团队意识,与甲乙班相比实在相差太多了,丙班就好比国足,每进一球都算是奇迹。
甲乙班不费吹灰之力便有三分的斩获,看台上甲乙二班学生的气势高昂,而高台上的焦星河、白承宣等人也是笑得乐呵呵,谁都不希望自家子女输给一群穷孩子。
第一节比赛很快便迎来了尾声,台上十八名队员都热得满头大汗各自下场休息片刻,所不同的是,甲乙二班的队员脸上皆洋溢着轻松的笑容,而丙班则死气沉沉地拖着沉重的脚步坐在一旁,场外的计分板上,十比零的比分甚是扎眼。
看台上有丙班的人忍不住,大喊道,“不会蹴鞠就别代表我们上场啊,踢得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别踢了,丢我们丙班的脸!”
“滚下场吧!”
刘鼠儿红着眼睛开始哭了起来,赵天光对着看台上大吼了一声“闭嘴”却不知被谁丢的一颗烂水果砸得满脑袋都是果浆。
“先生,我们该怎么办?”何当初问道。
老先生捋了捋胡子,看着孙泰初叹息道,“球头整整一节比赛下来,连球都没有碰到,不是你们太弱了,而是今年的甲乙班太强了……你们……便尽力而为吧。”
听到连朱老先生都这么说了,所有人心里最后憋着的那股劲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既然上场了,那便努力踢,我们还有机会!”孙泰初望着球场肯定地说道,众人只当孙泰初是在说些场面的鼓励话语,都无精打采地不愿回话。
“你们要是相信我的话,下面便听我的,刘鼠儿,你个子小,不适合当正挟,便做四处游走的散立,只要看到鞠球,便朝风流眼踢!”
“啊?只有球头可以进球,那……那不是犯规了吗?”
“进了才叫犯规,你踢不进,蹭到风流眼边缘,那叫传球失误……”
刘鼠儿睁着哭红的眼,有些赌气道,“那万一我踢中了呢?”
“你技术那么好,那便故意歪一点……别踢中可好?还有其他人也一样,当被对方围住无法传出球时,便将球朝风流眼踢,既然配合没有对方好,我们便乱中取胜!”
在其他人看来,这本就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比赛,既然孙泰初有了计划,那便按照计划踢也没什么,众人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孙泰初的安排。
第二节比赛,照例是丙班先开球,人高马大的赵天光成了丙班正挟,从小便踢牛皮球的赵天光在接到更加小巧轻便的藤球后,一脚差点踢出了场外,幸好边缘的队员将球救了起来,那鞠球在高高的空中飞了一阵,直直地朝白玉轩而去,白玉轩虽是球头,但球必须经过三次传递才能射门,只好将球往莫伦的踢去。
莫伦站在半边球场的正中央,他是甲乙班的正挟,正挟接到球的可以朝四面八方传,可供选择的进攻路线很多,因此正挟其实是非常重要场控角色。莫伦瞅准了位置,将球踢给公孙小胖,公孙小胖见球飞来,欣喜地扑上前去,谁知一道娇小的身影更快,在小胖脚堪堪触到鞠球的刹那,刘鼠儿已将球一脚朝风流眼踹去!
啪!藤条编成的风流眼被鞠球撞得摇摇晃晃,球呢?
撞到风流眼的球的轨迹突地改变,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情况下,那球便朝何当立飞来,何当立一脚便将球传给了孙泰初。
孙泰初等这颗鞠球等得太久了,一躬身,那球便撞到他左边的肩胛,复而又弹到了他右边的肩胛,孙泰初背猛地直起,鞠球便从他头顶飞过在左脚脚尖弹了下,同时,孙泰初跃起身右脚后屈,恰好在空中再次接到球,一用力,便将鞠球朝风流眼踢了去……
众人还没有从孙泰初花哨的动作中回过神来,鞠球便空心飞过了风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