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你看好哪一队?”
在蹴鞠场看台的一个角落中,张涛、宋岭二人也低调地落座,对着下方球场中人一阵评头论足。
“宋兄应该知道我心中答案,缘何每一届新生的蹴鞠比赛,都还要问我一句呢?”张涛笑呵呵地问道。
“我知道张兄你出身贫寒,是以每一次都支持丙班,但张兄你已经一连输了我四次了,每一次都让张兄你请我喝酒,我实在过意不去啊。”
张涛把脸一板,不悦道,“宋兄又怎知我今年还会输你?”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安陵县的蹴鞠大赛,丙班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赢过了吧。”
“今年正好五十年。”说起五十年这个数字,宋岭像想起了什么般叹道,“上一次赢球时,我便是那蹴鞠场中的一员,我便是五十年前赢球的丙班成员之一!”
宋岭惊讶地侧过头看向老友,这件事情张涛从未跟他提过,怪不得老友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执拗地坚持丙班会赢。
“出生贫寒的学生,便真的不是富贵子弟的对手么?修炼比不过对方,资源比不过对方,就连蹴鞠这种运动都比不过对方么?世人都说出身决定了成就,我张涛便不信这个邪!”
宋岭侧过头看了看白苍苍的张涛,心有所触,其实张涛的资质比自己好,要不是因为当年没人指导修炼出了叉子,早在几十年前便迈入空达境界,哪里会满头白仍然在入微境徘徊?可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啊,无数年来便是如此啊,真正的资源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宋岭沉吟了片刻道,“那么今年我也赌丙班会赢,若是丙班赢了,我便请那些小鬼都去水南楼大吃一顿,若是丙班输了……”
“输了便输了吧,输了也是命。”张涛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半空中的白云,“若安陵命该无隐学,我们也强求不得。”
场下,经过朱老先生一阵紧张的赛前安排,丙班的九名成员都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而甲乙两班的队员也悉数在球场中站定。第一球,由丙班先开球,坐在高处的候执事将用藤条制成的鞠球抛向了丙班的正挟刘鼠儿,刘鼠儿见球飞过来,用身体挡下,便开始用脚颠球,鞠球在刘鼠儿左右脚之间蹦来蹦去,而范岳明和公孙小胖则欺身而上,在刘鼠儿左右两边虎视眈眈。
“传啊!快传啊!”看台上有人大喊。
按照蹴鞠规矩,只能截球,不能上前主动抢球,因此范岳明和公孙小胖也不急,绕着刘鼠儿转着圈子,准备在刘鼠儿传球的瞬间便将球截下,而刘鼠儿也是第一次上场,瞅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传给谁……
“刘鼠儿犯规,颠球五息,甲乙班得一分!”坐在高台上的候执事喊道,举起了代表甲乙班得分的黑色小旗子,同时,早有其他计分人员在球场外的一块木制的计分板上记下一分。
高台上甲乙二班传来一阵哄笑之声,“就这样的水平还玩蹴鞠?哈哈哈……”
“就是,趁早投降吧,省得输得太难看了!”
刘鼠儿被周围的倒喝之声臊得满脸通红,她低着头小声地朝队友说道,“对……对不起。”
“等会你接到球,直接传给我。”丙三班的何当初对刘鼠儿叮嘱道。
失分一方继续开球,候执事将球扔给刘鼠儿,刘鼠儿想也没想,便将球朝左边踢去,本该直飞出去的球却在飞到一半时被一个胖乎乎的胸膛挡了下来。
“小胖好样的!”
公孙小胖看似肥胖,但是颠起球来却十分稳重,球一入脚,便好似长在脚上了一般,他将鞠球踢高,在鞠球堪堪落地时,右脚从鞠球上绕了一个大圈,从底部将鞠球稳稳地拖住,这一式“旱地拾鱼”顿时博得看台上一片叫好之声。
“接球!”公孙小胖大喊一声,用头将球朝天顶出,在丙班队员还未来得及出手时,范岳明凌空起跳,侧身一记飞踢,又将鞠球朝白玉京踢去,白玉京正是甲乙班的球头,他见球飞来,想也未想,右脚一拐,左脚一勾,那球在他双脚上如荷叶上的露珠,滴溜溜地朝荷心滚去……鞠球准确无误地穿“风流眼”而过!
“甲乙班得一分!”候执事再次挥了挥手中黑旗。
“没事!鼠儿,你等会接球,看也别看,将球往后传便是。”孙泰初上前安慰了刘鼠儿一声。
刘鼠儿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