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塔没有动作,寂滨有些慌了神。
“抱歉…私自去问你的过去,就当我没说吧…”
“抱我…”安塔带着一丝哭腔,委屈而无助的抬起脸来,眼含泪花,些许卑微与祈求的看着寂滨。
霎时间,四目相对,因为经历过孤独,所以寂滨能看出那份急需依靠的目光。
一切尽在不言中,寂滨稍作蹲下身来,旋即抱了上去。
“或许我一开始是出于私心,可现在…现在我真的很害怕你讨厌我,疏远我,然后把我抛下,我只有你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在寂滨这里,她再也压抑不住埋藏在心的彷徨与害怕,把经历过的委屈化作一声声哭泣,向着唯一信任的他哭诉着…
寂滨没有责骂,或者反驳与敷衍,轻拍其背,温和道:
“我在这里…没事的,别怕。”
“我会陪着你的…”
寂滨从未怪罪、责骂过安塔,并在对方无助哭泣时,毫不吝啬的献上安慰跟陪伴。
些许时间后,安塔自觉情绪稳定之后,才自主松开,寂滨不动声色的拿起桌旁纸巾递上:
“擦下眼睛跟鼻涕吧…”
……
情绪宣泄完之后,寂滨也不打算再问下去,就当没生过…
“我…我不懂变通…”
“知道质疑却学不会反抗…”
“什么?”寂滨有些疑惑的看向安塔。
安塔依寻着前面寂滨的提问,自顾自的,稍显哽咽的说了起来:
“曾经的我,一直都在社会里随波逐流,缺乏自我上的判断与认知…”
“有一天,‘自我’的萌芽于爱好、良知中诞生,对已存在的规则产生了怀疑,但又与社会的洪流生了激烈碰撞…”
“我就像棵墙头草,趋炎附势…追随大流…把自我遗弃…”
“一直在第二种模式环境下生存,却从未认真的接受过,正视过自己…”
“大多时候,都在他人期待目光中,要求自己。”
“也因此,迷失了自我;在他人眼中越行越远,与自己,渐行渐离,以至于无法直视自己。”
“所以我很矛盾,不知道该去信哪个…哪个又是对的。”
“我心底一直都有着个答案,可一直都在否定它,压抑着…”
“……嗯,既不相信自己,也不愿承认外界的答案,缺乏能令自己心安的依靠…”寂滨忽自说道。
“如果进行选择的话,现在,我希望你能选择第三种;接受自己,然后追寻自己的心,是对是错,由自己做主,不要让别人不要给自己添加太多的外在压力。”
“那……是对曾经的事,进行驱逐与遗忘吗?然后重新开始…”安塔稍显弱气与一丝哭腔的问道。
“……不,那是逃避,终有一天会被追上来。”
“或许你的过往不堪回,但只有勇于接受并悔改,才能重新开始,那段黑暗与痛苦,也会因此成为成长的养分。”
“那么…我该注意什么?”安塔稍显弱气的问道。
寂滨轻柔的斜视一眼,旋即看向天空:
“心态与事后的态度。而不是对错善恶。”
“任何的选择都无关对错,因为它只是一个选择;一旦做出了选择,就要面对选择后面,相应的责任、代价、后果。”
“…曾经的事,你不必做过多辩解,你要做的,就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并接受下来,然后坦率的,重新做出有责任的选择。”
“我并不会因为你杀了人,就去疏远你,讨厌你,一切都过去了…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人生中,能对自己坦率些,对做出的事承担相应责任……”
“现在,我想听一下你的选择,‘出于新人生的选择’”
是活在过去的愧疚里,还是接受过去并‘悔改’心安理得的活在当下?
“我…可以放下过去做过的事,不必缅怀,或者纠结是对还是错,是善还是恶,因为已经做过了,再去想就不再具备意义,而是把它视作‘警示’避免再次出现‘错误’,把它当做成长的养料;重要的是‘悔改’,然后活在当下,以及做出选择后的态度?”安塔稍作总结,有些懵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