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抬手欣赏自己修得整齐得不能再整齐的指甲,掀起眼皮睨他,嘴角一勾,一抹淡淡的冷笑酝酿起杀人不见血的刀,“怎么个严加管教?”
蓝羽这抹冷笑看得郑雄腿肚子颤。
郑雄小心翼翼开口:“有劳蓝先生赐教。”
“我这人向来心慈手软,郑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蓝羽叹了口气,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睨了眼郑雄,云淡风轻不喜不怒不急不恼的说道:“这样吧,我今天心情好就不为难你们了,一人废条腿断只手,消失在这个城市就可以了。”
郑雄点头如捣蒜慌忙不迭应承:“好好好,谢谢蓝先生,谢谢蓝先生大人大量,我马上去办!”
生怕答应晚了惹这位爷不高兴,今天就能把他这皇域给拆了。
郑雄全然不顾刚才那几位对云轻施加暴力的男人鬼哭狼嚎的哀求。
不要问为什么黑白两道那么多人敬畏或是惧怕这位年纪不大,看起来温润如玉眉眼不惊的翩翩贵公子。
其一,他背后的财力势力无人敢小觑,蓝氏财团产业遍及全球,且不论蓝氏其他多如牛毛的行当。
光是全球最重要的十几个水运交通枢纽,蓝氏旗下就占了将近半数,仅凭这项业务,蓝氏就扼住了多个达国家的经济命脉,连欧美同盟列国都要对蓝氏敬畏忌惮几分。更不用搬出蓝氏旗下称霸全球的四大粮油企业之一——蓝天粮业集团。
五年前他全面接管蓝氏,在全世界都在翘等待看这位在风月场混得风生水起的二世祖笑话时,蓝氏霸业却以肉眼可见的度在稳步上升,其手腕狠辣胜过历任蓝氏掌陀人,对任何人不留一丝情面,这位智多近妖的商业奇才,简直可称玉面活阎王!
其二是他坦诚,经常在公开场合自诩小心眼,有仇必报,从不留祸根给自己添堵。报仇这点他是言出必行。
谣传某位官家少爷在他眼前不小心翻了个白眼,他一不开心就把人家眼珠子给挖了。
至于事情真假虚实无从考究,但从侧目也能佐证蓝家大公子很不好惹!
蓝羽朝席风递了个眼色,席风点头,走到云轻跟前:“这里没你事了,你走吧。”
云轻把失而复得的钱放回书包,刚才情绪起伏太大,以至于他现在浑身抖,他朝蓝羽深深鞠了个躬,转身飞快的跑出了皇域。
蓝羽唇角抽了一下,这孩子一鞠躬就让他有种自己活不长了的危机感。
云轻一口气跑到身后再也看不见皇域影子才停下脚步,扶住街边一棵行道树大口喘气。
转头瞥见街边商店玻璃上映出自己有些狼狈的模样。
嘴角还挂着血迹,云轻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地方,疼得尖锐,应该是他们一拳打在嘴角,牙齿磕破了口腔流出的血,脸颊青紫了一块,这些伤可不能让爷爷看见,爷爷会心疼的。
跑回医院,云轻进洗手间用水清洗干净嘴角的血迹,对着镜子深吸几口气,调整好表情,抿了个小小的微笑。
加油小轻!
你很棒很勇敢,你赚到钱可以给爷爷治病了!加油!
云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转身往收费窗口走去,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万元有多厚,钱就已经交出去了。
交完钱,心里压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云轻却没来由的觉得心里空虚失落,好像身体里最珍贵的某种东西被掏空了一样,轻飘飘空荡荡。
云轻在重症监护室外面走廊的排椅上坐下,来这座城市第二天,自己就出卖身体换取钱财,如果刚子哥知道了会不会嫌他脏?会不会看不起他?以后不再跟他说话,不再对他好?
一想到赵刚以后可能会跟他形同陌路,心里没来由的惶恐不安,眼眶又开始泛红。
刚子哥,我是为了救爷爷,我。。。。。。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不会让刚子哥知道的!更不会让爷爷知道!
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谁都不会知道!
云轻虚得恶心头晕,才想起自己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滴水未进,现在饿得手脚软直冒冷汗。
在护士监护站拿了个纸杯接了几杯水灌进肚子里,才有了点活过来的感觉,他现在不能倒下,兜里的七十三元现金也不能乱花,爷爷醒了要吃饭。
云轻感觉自己就在椅子上眯了几分钟天就亮了,走廊上走动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云轻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见墙上挂着的电子显示屏显示已经七点四十二分,旁边还有一张备注单,写的是探视时间段,最早的探视时间是十点,离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
云轻饿得浑身乏力,他得吃点东西保持良好的状态去见爷爷。
他循着标识牌指引找到医院食堂,现里边的东西贵得吓人,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稀饭就要十元!一个白面馒头三元。
他吃不起!书包里只剩七十三元。
出了食堂,他现有不少人手里拎着装了早餐的食品袋往里走,他问了个路人,才知道医院外边有摆摊的,东西比食堂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