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开云轻额前乌黑的碎,在额际落下一吻。
云轻忍不住轻推了蓝羽:“蓝先生,我是男的。”
蓝羽气息微喘:“嗯。”
。。。。。。
云轻穿好衣服,站在床边
他现在害怕自己没有让客人满意。
郑总说了,客人不满意,不但钱拿不到还会有严重的后果,如今对他来说,最严重的后果就是拿不到钱给爷爷治病。
他站在床边拘谨的扯着白衬衫衣角,客人在洗浴室洗澡,云轻脑子一片混乱。
他试图想回忆一下客人在整个过程中有没有对他表现出满意或不满意的举动,当时他处在极度恐惧脑袋迷糊的状态,根本没敢睁眼看人家一眼。
蓝羽估计有强迫症,大半夜洗完澡出来还穿戴得一丝不苟,他扯了扯衣袖的袖扣,抬眸看了云轻一眼,单刀直入问:“你有没有不舒服?”
人家这话问得简单粗暴,感觉不出丝毫尴尬,脸不红心不跳就像在问“今天的菜合不合你胃口”一样稀松自然。
云轻忙摇头,一副难以启齿又不得不开口的为难模样:“蓝先生,您。。。。。。您还满意吗?”
“你觉得呢?”蓝羽的语气带着笑意,看来心情不错。
云轻红着脸点头。
“倒挺自信的,你走吧。”男人说完转身出了卧室。
云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男人说的话。等他追出来时,蓝羽已经坐回办公桌前低头翻阅文件。
男人握着一支在灯光下隐隐泛光的黑色钢笔,在一份密密麻麻写满英文的文件不同地方打了几个圈,最后在右下角笔走龙蛇写下苍劲有力的两个字:蓝羽。
云轻站在实木办公桌边上,鼓起很大勇气开口:“先生,请结账。”
蓝羽挑眉:“微信支付宝网银,你选一个。”
蓝羽对人很挑剔,所以每次都要求会所给他的人必须干净不经人事的,要人之前他会派他的特助席风给会所一笔不菲的费用。
按理说这次云轻的费用是从那笔钱里边抽佣的,但有些胆子大的还是会开口向客人额外索取小费,蓝羽不差钱,对这些人大方,只要不狮子大开口蓝羽向来会给。
怪不得他的死党们都揶揄他是风流界的一股清流,是风月场最有素养的高质量嫖客。
他以为事后这位跟张白纸似的小年轻会吓得赶紧跑人呢,想不到还敢张口要小费,这倒挺让他意外的。
云轻低声开口:“现金。”
蓝羽拿起手机刚准备给他转账,听他这么说,面无表情重新把手机放回桌面。拉开抽屉拿了个黑色钱夹出来:“多少?”
云轻:“外边广告牌上写着8ooo-,您在这个数上看着给吧。”
他想说一万的,医院要求他交一万。但他不敢开口要这么高,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让人满意,万一说多了人家一分都不给呢?
云轻目光落在蓝羽拿着黑色钱夹的那双手上,那是一双他见过最漂亮的手,修长、匀称、白皙,连指甲盖都修得精致整洁,透着健康的浅粉,每个指甲盖下边还有比浅粉淡一些的小月牙,边沿整齐干净,所有的细节都在告示外人,他是位身体健康状况极佳的男人。
蓝羽从钱包里拿出沓钱放在桌面,声音比刚才冷下半分:“我只有五千现金。你拿走。”
云轻一听,紧绷的情绪瞬间失控,眼泪一下子倾泄而出:“不行!先生,不行的!我最少要八千!”
这人刚刚在床上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还是装出一副忍辱负重慷慨赴死的顽强模样。
如今仅因为几千元钱,情绪激动成这样让蓝羽有些不解,几千而已又不是几百万!至于伤心难过成这样吗?
云轻哽咽着开口:“我爷爷还在医院等着我交钱治病。”
蓝羽微微拧眉,眸光越来越冷。
他是大方,但特别厌恶那些为了博取同情骗取金钱,不惜卑劣到诅咒自己亲人的人。
咋抬头初见这位干净清素的白衣少年便有“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的惊艳,刚才在床上眸含清泉羞脸生粉更是让他心生欢喜。
此刻,对少年的好感荡然无存,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嗓音不由冷硬起来:“别在我面前哭!另外五千我转账给你。”
云轻抬手用手臂擦干净眼泪,咬唇忍了很久才把情绪控制好,他不能哭不能惹客人不高兴:“我要现金,我。。。。。。我没有手机。”
蓝羽抬眸在他眼上深深看了一眼,似乎想看看自己今晚是不是上了个古代人。
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会,除了那双蕴满泪水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悲伤之外,他没看出其他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