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他们。”萧云辞道,“必格勒王子,你这刀不够锋利,回去多磨磨。”
必格勒看了一眼他的手臂,见那一地的血,冷笑一声,“下一次砍得便是你的脑袋,就像我砍下温元徽的脑袋那样。”
说完这句,必格勒转身便离开了此处。
可这句话一落,萧云辞便感觉到怀中人听到“温元徽”时,软软的身子微微一颤,他手上微微紧了紧,低声道,“没事了。”
温凝这才反应过来,挣脱了他的手臂,却没有离开,而是转到他身侧另一边看着他的伤处。
那伤口几l乎深可见骨,血已流了一地。
“得赶紧叫太医,殿下,您的伤太深了……”温凝着急的说着,一抬眸,却撞进他带着几l分笑意的眼眸里。
“别担心。”萧云辞语气平静,“小伤。”
温凝心中一紧,那地上的血滴几l乎已经聚成了一小滩,看起来极为吓人,他居然说这是小伤?
他却不管那伤口,只看了一眼邓吾,他身后的邓吾双手捧着圣旨,来到温凝跟前。
“温凝接旨!”
温凝呼吸一颤,不敢耽搁,立刻在邓吾面前跪了下来。
周围的守卫与里头的晴月也立刻跪了下来,便听着邓吾声音尖锐,清晰无比的开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萧云辞文武并重,今已弱冠之年,适婚娶。今有温元徽将军独女温凝,值及笄之年,温婉贤淑,品貌端庄。朕特下旨,将温凝许配太子萧云辞为太子妃,一切礼仪,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尽快完婚。”
“钦此!”
温凝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她抬头双手接过圣旨,“臣女接旨!”
“谢皇上天恩!”
晴月哆哆嗦嗦的跪着,几l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惊愕,仿佛天上有馅饼砸在了自己头上似的,忙不迭的上前搀扶着温凝起身。
温凝抓着手中明黄的圣旨,低头看了一眼,确实是皇上亲颁的圣旨没错。
“殿下……”温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三日,他说的三日便是三日,甚至第三日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做到了。
必格勒,皇上,和亲,众臣,百姓……无论是哪方,几l日之间形势巨变,虽然还有些隐患,可大体全都朝向了该去的方向。
三日,尘埃落定。
“你可出宫了。”萧云辞脸色开始有些苍白,声音却一如往常,“孤会派人护着你,不必
()担忧必格勒那些话。”
温凝几l乎如做梦一般,呆呆的听着。
“殿下!”邓吾冲上前去,声音极为慌乱的扶住萧云辞。
萧云辞苍白的面色顿显,温凝心中着急也要上前,却听萧云辞说,“不必担忧,孤没事,你收拾东西即可启程。”
“殿下,殿下您疼不疼啊,哎哟这么大的伤口,快快,来人啊!快去叫太医。”邓吾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声音夸张至极,搀扶着萧云辞往东宫去。
看着主仆二人的背影,还有萧云辞一路走过滴下的鲜血,温凝只觉得满心皆是愧疚与感激。
不知不觉间,她似乎欠了萧云辞许多,他所说的一切都已经实现,可她似乎迄今为止都没帮上他什么忙。
他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温凝心情极为复杂。
皇上赐婚圣旨一到,她便可出宫回家,不必再接受那些和亲的要求,留在宫中。
晴月絮絮叨叨的帮她收拾行李,却发现温凝姑娘压根就没有什么行李,她的东西就只有衣柜里的那把黑乎乎的剑和一个小小的锦囊罢了,拿了就能走。
至于其他的东西,那都是东宫给置办的。
晴月想到这里,猛地一拍脑袋,“原来那之前太子殿下便已经在照顾温姑娘,难怪了!我就说怎么这么突然。”
温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姑娘,你怎么了?是舍不得我吗?”晴月笑着问,眼中却流露了些许不舍,“不过我日后恐怕没法伺候这么好的主子了。”
“你不是说,伺候了我,日后便可以去更好的去处了?”温凝淡笑着问。
“那姑娘您也没有被封为公主啊。”晴月下意识开口,却猛地一愣,“但是您是未来太子妃啊……”
温凝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若是有机会,我去将你再讨来。”温凝轻声说。
晴月眼前一亮,口中喃喃,“当真是天上掉馅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