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简直是无礼!这就是北境和亲的诚意吗!”
江大海气的手指都是颤抖的,指着耶律楚,头冒青烟。
虽然他已然知道了这件事,但现在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怒不可遏。
有不少上了年纪的老臣,亦是怒气冲冲。
“你们北境提出这是何意思?若是无意和亲,也不必拿此来当由头!”
“北境小儿,果真无耻!还劳请你们认清地位,现在是北境来我朝求和亲,可不是我朝要与北境结亲!”
“……”
一帮人叽叽喳喳,段闻听的头疼。
耶律拓眉头紧皱,低声呵斥道,“耶律楚,这就是你给我说的尚书家的女儿?你在胡闹什么!”
转而对着段闻拱手,态度比方才谦卑了不止一星半点,“陛下,小弟无意冒犯,他还未了解情况……”
他这番解释,倒是让那些老臣消停了点。
但是,“我才没胡闹。”
耶律楚撇嘴,视线从段闻身上离开,转移到江夏身上,兴致盎然,随后忽的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朗声道。
“本宫那日说,今日便来带你走。”
“耶律楚,你回来!”
耶律拓俨然已经生气了,但后者却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耶律拓忽然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无奈感,好像从小到大,他都没办法压制住这个弟弟,让他乖乖听话。
被狼群袭击那次,若不是耶律楚任性,非要一个人往森林深处去,也不至于遇上狼群,他也就不会被狼群袭击!
结果耶楚非但不感谢自己,打那以后反而变本加厉,觉得自己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应当!
都是因为这个好弟弟!
耶律拓眼里猛地迸出强烈的怒意,强烈到耶律楚不用转身,都能感觉的倒。
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
外面的人都说他这个哥哥对他多好多好,可实际上呢?
耶律楚尚在年幼时,便经常疑惑,为什么哥哥总是在没人的时候,用那种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后来耶律楚才明白,他哥对他的好,不过是做给那些蠢货看的。
为的就是让父亲觉得,两人兄友弟恭,可是他没兴趣二批耶律拓演这种小孩子的过家家。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早已被耶律拓定下的继承人位子。
耶律楚但笑不语,既然这个好哥哥愿意给他收拾烂摊子,那就收拾去吧。
江夏面上不显山不漏水,端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二王子口出狂言,也要有个度,切莫最后打了自己的脸……疼。”
段景文今天再次被江夏惊艳到,掩唇轻轻一笑。
他知道现在江夏紧张的都握紧了拳头,却还能这么风轻云淡的反击。
夫妻俩这般反应,倒是让那些已经惊得说不出话的大臣们缓了缓神。
也是!
江夏背后靠着江家,还有太子跟太后撑腰,哪能轮得上他们这帮老不死的操心?
诸大臣一笑,松了口气,已经认定了耶律楚这事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