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拓嘴角一勾,脸上那条疤痕更显的刺眼,“本王也愿,小弟此番和亲,能与贵朝情义长存。”
此话一出,倒是让下面的一众贵女松了口气。
毕竟单论长相,耶律楚不知比耶律拓好上多少。
段闻笑笑,给两人赐了坐,这个接风宴才算正式开始。
歌姬鱼贯而入,甩着水袖,扭着细腰,袅袅婷婷。
整个期间,都是耶律拓再跟段闻相互试探,耶律楚满心都在面前的酒杯上了。
一杯接着一杯下肚,看着有些微醺。
江夏搁在桌子下的手,缓缓松开,耶律楚从进门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想来应该是打消了这念头……吧?
段景文夹了这货还在跟那边的段慕辰较着劲,一个劲的往江夏面前的小碟子中夹菜。
江夏吃不了,他便全倒进自己碗里吃掉。
然后再加。
时不时还要跟江夏来个亲昵互动。
江夏懒得理他,又觉得被人这么看着,实在膈应,冷着脸把段景文打掉。
但这货今儿就跟打鸡血一样,不一会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完全没一点太子爷的架子。
一边的段慕辰,孤身一人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悲伤的气味。
他心里有跟声音一直在嘶喊,不要去看、不能去看!
但段慕辰的眼睛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过一会就要往江夏的方向瞟上两眼。
但每次看到的,却是段景文凑在夏夏耳边,两人有说有笑的咬耳朵。
夏夏已经嫁给了四哥,无论他再怎么不甘心,他们之间都没有可能了。
段慕辰一壶酒下肚,眼眶都喝红了,却越来越清醒。
一行人心思各异,似乎要比个高下,看谁更沉的住气。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听闻刘尚书的家的小姐,素来有皇城第一才女的称呼,画技高,据说不输赵翰林,不知李小姐能否趁着今日盛宴,给大家展示一下?”
说话的是王家的姑娘,一向跟刘家那位不对付惯了。
若是寻常那些什么才子佳人的赏花宴什么的,挑个头出来,起个哄展示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眼下这接风宴,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要给北境的人选和亲的人选。
王家这丫头这么说,不是把刘尚书家那位往火坑里推吗!
果不其然,刘尚书家的小姐登时小脸那叫一个惨白,哆哆嗦嗦道,“臣女……臣女从未这样说过,臣女……昨日手受了伤,不宜作画……”
刘家姑娘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差点被吓哭出来。
笑话!
虽然耶律楚不如传闻那般凶残,当想着要嫁到北境,这些小姐们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刘尚书见状,赶紧点头哈腰的给段闻跟耶律楚赔罪。
“小女贪玩,昨日确实伤了手,今日实在无法作画,还请皇上跟耶律王子见谅。”
说罢,刘尚书还很没品的回头瞪了一眼王家那位。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
段闻知道刘尚书这话不过是推辞,他自然清楚这些老狐狸心里的想法。
不过爱女心切,可以谅解,便不作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