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还是怕我的花种不完,我离开七号公馆之前还有很多要留给你的东西,还有给你准备的惊喜,这些都还没实现,我怕死得要命。”
她说完便浅笑了一下?,双脚往后退了两步,江述月的整个人影可以悉数进入她的视线。
她又可以看清江述月的全貌了,审视着这张好看得让人心生距离感的脸,感叹道:
“还是站远了能看到全貌,感觉靠太近也不是好事。”
鲜花绽放终有凋谢的时刻,笑意在脸上?终有僵硬褪色的瞬间。
陶栀子扭过头,自发向停车位走去。
“栀子……”江述月在她身后正欲说些什么?,被她不着痕迹地打断。
“我饿了……”
她抬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肚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江述月面前,可以直白地表达着原始的愿望。
婴儿时期的人,语言没有很丰富,他们总是直截了当?去表达着当?下?的需求。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只有在信任的家长面前才敢于说自己?“饿了”“困了”。
这份联想让陶栀子一时分不清自己?对江述月复杂的情感,像是对亲情的渴望,去下?意识弥补自己?缺失的来自家人的注意力。
但如?果是亲情的话,在午夜时分想起他,那种心脏一次次受到撞击的痛感又是因为什么?。
如?果任何一种情感的获得也要饱受心脏的痛苦的话,那只能说这份情与痛怎么?来得这么?晚,让成?年后的她也变得措手不及。
有些汹涌的情感突然到来也可能不是好事,就像过分缺水的皮肤,突然敷上?面膜会因为不习惯而火辣辣地疼一样。
陶栀子看向他,那句“栀子”终究被她轻巧的话语截断了。
江述月原本在她身后,步伐不疾不徐,陶栀子却调整着自己?步伐和他并肩。
她始终喜欢江述月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路灯昏黄微弱,拉长了两道影子,陶栀子心情复杂,大?脑在无规律地活动着,帮助她整理这些杂乱的信息。
陶栀子侧头用余光看了眼江述月的表情,发现他面容早已?恢复平静,仿佛那声“栀子”成?了永恒的错觉。
“想吃什么??”
两人上?了车,陶栀子为自己系上安全带,江述月打破沉默说道。
“吃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家米线。”
她一上?车,周遭都是一些熟悉的味道,让人立刻昏昏欲睡。
陶栀子又困了,摘下?身上?的外套,直接充当?了被子,舒舒服服地缩进了真皮座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