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走了之后季厌才拆信,这些年他的粉丝都会给他写信,每一封季厌都会认真看,看完了就整理好收在一起,有时候也会回几封。
这次陪他拆信看信的是周离榛,俩人都盘腿坐在季厌病床上,面对面一封封拆着看。
季厌粉丝的年龄跨度很大,小到几岁小朋友,年长的也有爷爷奶奶那辈的,更多的还是中间那个年龄段的,信封有经典的土黄色,有的印着儿童卡通图案,还有带着粉色爱心大胆示爱的。
周离榛帮忙拆信很积极,按理说这是私人信件,他只能帮忙拆不能帮忙看,但他带着窥探心理,尤其是关于季厌的,而且季厌也没说不让他看,主要还是信太多,季厌又想一次性都看完,所以周离榛也就心安理得拆开后先帮季厌看一遍。
他还给季厌找了个理由:“万一收到恐吓信或者一些不好的信就不好了,我先帮你看看。”
季厌也没反驳,毕竟他以前确实收到过恐吓信,甚至有极端粉丝给他寄过带血刀片跟割腕照片,要求他去某地见面,不然就去死。
“这封是小朋友写的,”周离榛拿给他,“小朋友在阳光小学上一年级,他希望你早日康复,他想继续看你世界巡演。”
季厌接过信自己又看了一遍,小朋友的字歪歪扭扭,有的还加了拼音,看起来可爱极了,小朋友信里说了自己的学校地址跟年级班级,季厌看完信收好,放在右手边。
他右手边摞着的是他准备回信的,写完后再拜托周离榛帮他寄出去。
以前他忙,给人回信少,现在他时间多,可以慢慢回。
周离榛拆的最多的是颜色鲜艳的信纸,或者信纸上明显挂着示爱图案的,里面的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关心或者表达自己的喜爱。
有叫小厌的,有叫厌厌的,也有大胆的,直接在信里喊季厌老公老婆,紧接着就是洋洋洒洒上千字的表白文字。
周离榛看着白纸红纸或者粉纸上的老公老婆,一直拧着眉,怎么什么都叫?
不能因为是表白信就自己私自扣下不给季厌,那些叫老公老婆的,周离榛还是不情不愿递给季厌。
季厌边看边笑,其中一封来信明显是个女孩子,季厌还给周离榛指出表白信里的错别字,周离榛鼻子里应了个声,不大不小很生硬。
等周离榛递给他另外一封信,季厌已经看完了表白信,还直接放在右手边摞在信封上面。
周离榛捏着信封滞在半空:“表白的信,你也要回吗?”
“这个姑娘留了地址,是音乐学院的,”季厌说,“我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而且除了前面几句说喜欢我之外,信里更多在说她喜欢音乐,喜欢我们乐团,所以我准备给她回一封信。”
周离榛看看季厌右手边已经摞得厚厚的信封,那些都是季厌准备回信的。
“你会给很多人回信吗?”
按照来信跟回信的比例,季厌要回的信大概是一半,也就是说,两封信里季厌就会回一封。
想到了什么,周离榛心里有点堵。
“主要是我现在的时间多,”季厌接过信说,“以前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回信,更多的是回复一些网络留言。”
“那以前的回信比例是多少?”周离榛追问。
“以前的回信比例?”季厌还真没认真算过,想了想才答,“一年回个十几封左右吧。”
周离榛又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又拆开一封,看了个开头就递了出去:“老婆,这封信也是表白的。”
季厌装信封的手一顿,慢慢抬起头,人懵懵的:“你刚刚,叫我什么?”
周离榛把信纸摊开给他看:“信里的人是这么喊你的。”
季厌看看信,原来不是周离榛在喊他,是写信的人开头直接喊他老婆,季厌伸手要去接。
周离榛在季厌手伸过来的时候,捏着那封信又撤了回去:“粉丝都可以这么叫你,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嗯?”季厌又懵了。
可以,可以什么?喊他老婆吗?
周离榛看着季厌呆呆的模样,现他简直可爱到不行,另一只手在季厌鼻子上刮了下:“不能这么轻浮,我们还是一步步来,我还是比较在意仪式跟流程。”
他跟季厌,哪一步都不想留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