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榛控制住了那些恶劣想法,同时控制住的,还有这一个小时里断断续续关于欺骗这个话题往外衍生的胡思乱想。
……
季厌喝祛暑药的时候双腿还在软,脸上像爬了厚厚的晚霞,偏偏落日西沉得又太慢,晚霞退了一层红还有好几层红,脖子前面靠近喉结的地方还有一个新鲜的红色齿痕。
他喝药的时候还觉得喉头痒,不停在抓。
周离榛摁住他手腕,低头在他脖子上揉了揉:“不抓了,一会儿我帮你擦擦药。”
“不用擦,”季厌声音小小的,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药,这药忒苦,他鼻子里哼哼着不满,“你这药太苦了,还有,你刚刚怎么下口那么用力,我脖子都快破了。”
“我的错,”周离榛还低着头,继续给他揉,“下次不咬你了。”
“不能咬这么显眼的地方,”季厌嘟囔着,“别的地方可以。”
周离榛不揉了,认真问:“别的地方,是哪个地方?”
“反正不是脖子。”季厌喉咙里咕哝着,黏黏糊糊的。
周离榛笑了:“好,不咬脖子,咬别的地方。”
其实刚刚从温柔转向混乱的时候,周离榛还在季厌肩膀上咬了下,只不过现在已经被衣服遮住了,脖子前面那口最严重,季厌也就忽略了肩头那一口。
等脖子上的痛好了,也不痒了,季厌又现自己的腰也疼,尤其是两侧胯骨,被周离榛掐的。
他喝完最后一口药,苦得他又瞪了周离榛一眼。
不光下口重,下手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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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燕子准时来了,还是大包小裹,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东西都过了检查,没有不让带的。
“这是团长给你买的。”
“这是子瑜晁南买的。”
“这是七哥的……”
燕子每拿出来一样东西,周离榛就帮季厌往储物柜里收,七哥带来的,被他塞最里面去了。
分完了东西,燕子跟季厌俩人又抱了半天,燕子情绪敏感,抱着抱着又要抹眼泪儿,最后也是被周离榛撕开的。
“探视时间有限,你们多说说话,聊聊天。”周离榛说。
他一开口,就把燕子已经到了嘴边的“你别扒拉我,我还没抱够呢”这句话给堵回去了。
是啊,探视时间有限,她光抱着人哭算怎么回事儿,多耽误时间。
季厌也扯扯燕子胳膊:“燕子,你跟我说说团里的事儿,我在这里啥都不知道。”
俩人头挨着头,叽叽咕咕开始说话,这次燕子说的又多了很多周离榛不知道的人名。
他们说事儿的时候,带着前因后果,有的前因甚至延伸到了几年前,所以季厌跟燕子说的话具有排他性,周离榛听不明白也加入不进去,只能抱着胳膊在旁边干看着。
说够了话,季厌快洗了个头,这次他的头没有长多少,燕子只是简单给他修了修。
探视快结束的时候,燕子才一拍脑门儿,从包底掏出一个大盒子放到季厌手里。
“我这个脑子,差点儿忘了,这个盒子里的都是粉丝给你写的信,这段时间也收到了你粉丝寄过来的很多礼物,礼物我就没给你拿,都收在团里呢,等你回去之后自己拆,这些信我给你先拿来了。”
季厌打开盖子,五颜六色的信封明信片还有色卡塞了满满一大盒。
这些粉丝的信,还是子瑜整理好让带过来的,他们担心季厌在精神病院情绪不好,也怕他无聊,给他看看信,多一点念想或许人也能好得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