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的温静惊慌失措地裹着毯子,俨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你们都是什么人?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闯进来?快出去,不然我可报警了!”
如此劲爆的丑闻,大家都争先恐后想要拿首发,怎么可能被温静这轻飘飘两句话镇住呢?
温静的威胁对他们而言显然没有什么威慑力。
他们不仅不害怕,甚至更兴奋了。
闪光灯不停闪烁。
落在温静凌乱的发型、露在毯子外光洁的手臂、满地的衣服、还有摆满玫瑰和香薰蜡烛的地面。
那些人边拍边剪,极速发稿,生怕自家慢别人一步。
更有甚者,有混进来的网红主播直接开起了直播,嘴里的话极具煽动性。
“阮先生,据可靠情报,你在这里|包|养|情人。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阮先生,你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多久了?”
“阮先生,近期是否已经在筹划离婚?”
“阮先生……”
……
人群中,有个特别义愤填膺的声音:“阮先生,听说你太太苦追你数年,你对得起她吗?你到底为什么出轨?你太太知道你在外养女人吗?”
阮恂初皱着眉朝他看去:“我太太?”
他转头看向沙发上一脸惊惶的温静,突然笑了:“老婆,我出轨的事儿,你知道吗?”
人群一下子静了。
诶?这对吗?难道……
阮恂初不紧不慢抬手指向人群,他手指划过的地方,每个人都止不住地背后一凉。
终于,他的指尖停住了,对准了刚刚那个义愤填膺的记者,笑得玩味:“老婆,你听见了吗?他刚刚说,我对不起你呢。”
温静脸上带着因怒气染上的绯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对对对,阮恂初出轨了,出轨对象竟是我自己,他当然对不起我,太对不起我了。”
那个记者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往前逼近了两步:“什么?你……你是阮太太温静?”
阮恂初娶温静的时候十分低调,没有风光大办,更没有登报,只是领了证,小范围摆了酒。
离开常玩的那个圈子,还真没几个人真的知道阮太太温静究竟是何许人也,长什么模样。
温静都气笑了,反唇相讥:“不然呢?你希望怎样?没能如你的愿,你是不是很失望?”
嗯……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天爷呀,线报不是说是来捉奸的吗?不是说百分百真实的吗?
为什么所谓的“|奸|夫|淫|妇|”会是合理合法的小夫妻俩啊?
那名记者瞬间理亏了,又急又怕又尴尬,擦了擦冷汗,话都说不囫囵了:“不……当然不是……我们……那不也是一片好心来着……误会……误会哈……”
阮恂初冷笑出声:“呵,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谢谢你们了?”
“不敢不敢……”
众人表情都不自然起来,眼神躲闪,没有人想在这时候当出头鸟。
温静双手紧紧抓着毛毯,光洁的肩微微发颤,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怕。
阮恂初捞起一件外套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随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不满地蹙起眉,冷声呵斥:“既然不敢,你们还不快滚?”
“我跟我太太好好出来过个结婚纪念日,你们上蹿下跳这是在做什么?”
“你们这是污蔑,是诽谤,等着收律师函吧!”
温静怔了怔。
结婚纪念日?
啊,是啊。
温静这才想起来昨天是结婚纪念日。
这是结婚三年以来她第一次“过”结婚纪念日,没想到竟然是这么过的。
温静心里五味杂陈,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但还是紧紧依偎着阮恂初,尽力配合他在镜头面前表现得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