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不要参合这?件公务。”
我朝身后跪着的男男女女说:“这?么晚了,你们回屋休息。明天按时点卯,万家庄的家务一切照旧。”
依然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敢动。
阮同烟眯起眼睛:“看来两位要与本官作对?与我作对没关系,两位可?想好了,你们维护的雪巢逆犯。”
郭池突然哈哈大笑:“我不知道?什么雪巢蜂巢。阮大人,大过年你不在家里过节,白?天砍手晚上?砍腿,趣味独特,不配做一郡之守。”
郡守被人当众奚落,神色更阴鸷。他?退到白?羽兵身后,用阴鸷的声音宣布:“再?给我搜,把万家庄的每一寸的石头都翻过来。”
郭池在刀枪林立中大吼:“谁敢动?”
这?次阮同烟大笑:“邺城要管我庐江的事吗?你们有没有圣上?的调令?”
我瞬间抽出剑:“把你宰了,就没人需要看调令。”
“好!”他?也大声说,“圣驾明鉴,我今日所作所为皆是?不得已。”
大厅内的白?羽兵顿时把我俩围住。郭池朝天吹哨,四面的弓箭立刻指准阮同烟,而八角弓箭则对着大厅正中。从南岭到邺城,我从不惧怕血雨厮杀,胸膛有力起伏着。那些白?羽兵似养在深闺的雀鸟,根本不是?我和郭池的对手。
郭池再?次鸣哨,这?次是?放箭的指令。四只利箭齐刷刷朝阮同烟的方向放出,他?猝不及防,立刻躲到桌子?底下。而那些白?羽兵也慌了神,无数支箭顷刻朝大厅飞落。
我手持长刀,把挡在阮同烟面前的废物都劈开。今天既然翻脸,就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此地。他?不是?藏在桌子?下,就是?躲在人后面。我一把将他?揪出来。
“笨蛋,”他?挣扎着大喊,又试图摆脱我,“他?们就几个人,把弓箭手叫过来。”
庐江郡府养的公家仔自然不是?笨蛋,他?们很快明白?了要害。立刻数十支弓箭朝上?方藏匿处回击,而更多的人围住了下方的我们。
阮同烟被我扣住脖子?,嘿嘿笑道?:“小公子?,这?样打下去,你们可?占不了上?风。”
周遭血淋淋的人都在喊:“放了大人。”
我手腕更用力,他?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他?用尽了力气?吐字:“你敢杀四品朝官,邺城会深陷危机。”
我心中冷笑,这?一整天积攒的愤怒冲刷着大脑。
只要杀掉你,我自然有我的说词。
周遭的人还在叫嚷,并且越靠越近,跟一只只公鹿那般支着角朝我顶过来。
“小公子?,你放了我。我们不要伤和气?。”阮同烟还在说话。
这?时,大门?口传来更嘈杂的声音。我警觉地朝外望去,如果是?他?们叫来的增援,那今晚就凶多吉少。
只是?一霎那的停滞,很快有人朝我的肩膀刺中一剑。郭池抬头看见,奋力推开人群,朝我这?边挪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阵阵马蹄围着万家庄四周轰鸣,而王琮举着剑飞奔进?来。
马蹄的震荡把大屋内的灰尘都震落下来,王琮气?喘吁吁跑到我跟前。
我有点惊讶:“这?么快?”
他?喘不上?气?,嘴唇都发紫了。布防的梅家渡的五百人都赶到,我朝郭池笑了下,感激他?几天前的明智之举。
“其他?人呢?”王琮望着四周。
我们带出来十几人,死了五个,还有几个伤得很重。他?查验完毕,骂了很多脏话。
“公子?,他?是?谁?”
王琮自然认得官袍,他?见我拿刀架着他?,又咄咄逼人,就问了几句此人的身份。
阮同烟被吓坏了,他?没料到转眼之间天翻地覆,他?的庐江郡被边陲之地的粗人入侵,而自己又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你们擅自调兵,干扰公务,逼杀朝官。”他?指着四周,“中殿一定会震怒,前桥阁必要追责。”
王琮附在我耳朵旁,轻声问这?些是?不是?真的。我告诉他?,大部分是?真的。
“阿…”他?夸张地跺脚,接着默默说道?:“完了,这?下完了。”
阮同烟目测到他?的畏惧之心,立刻吼道?:“还不放了我。”
王琮从来胆小,也胸无大志,一生只为吃喝玩乐。他?居然会为了我们的安危,连续跑了常人无法跑完的路。
这?时,小冰扶着万家针从边门?走过来。他?神智清醒,右肩也包扎好了。看着满地血渍和满屋的兵刃,他?踉跄走到我的面前。
“冷静阿,公子?。三思而后行。”他?用一只手按住我,而那只编织锦绣良辰的右手,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袖套。
王琮有点发愣,摸了一下。
“岳父大人,这?是?谁干的?”
他?的整张脸有点扭曲。正好小冰顺势说:“不就是?他?嘛,万伯伯差点没命哦。”
王琮的脸更扭曲了。他?走过去,又走回来,接着反手把阮同烟按到地上?,拔出短刀,直接把他?的右手剁了。
归来的王子(七)事情朝不可控制的方……
事情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身在其中的人往往被?波浪推着前行。庐江郡守少了只手,奄奄一息被?绑在地室,而我的军队莫名其妙进入了庐江北郡。起?初我只是?本着好奇心?,想帮帮万家针父女,也想对?京都和皇城窥探一角,于?是?用手指拨弄潮湿的墙皮,没料到整块松散发霉的墙皮顿时撕开一个?大口子。而我还举着手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