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回道:“我想找回记忆,若有机会,我想去从军。”
从这回答中,汪岑溪就能听出,这个想法在赵四心中早已形成,而不是今日生出。
看来这赵四根本没有为这家打算,没有把自已计划在内。
罢了,嫁他也只不过是被逼无奈,并无感情可言,没有在他计划之内也属正常。
次日一早,汪岑溪便去成衣铺子花五百文钱买了两套粗布长衫,一套给赵四,一套给赵老爹。
汪岑溪想了,没有什么成婚礼,那两人也得穿得干干净净走个过场吧。
银环忍不住心疼,眼泪汪汪的看着汪岑溪:“小姐,你真是太可怜了。”
汪岑溪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这有什么可怜的,只不过是为了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罢了,以后的日子就靠咱自已了。”
银环擦了两下眼睛:“嗯,我明白了。”
两人正聊着,赵四提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
打开来,里面是两根红烛,几张大红囍字。
赵四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羞涩的说:“我没有能力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只能买到这些东西。”
汪岑溪微微一笑,看来这男人心思粗中还有点细。
她也把买的衣服递给他:“给你买的,今日你好好收拾一下,换上吧,这件是给老爹买的,你拿给他。”
赵四满眼的感激,只回了一个字:“好。”
银环帮着汪岑溪把囍字贴上,把红烛插上。
赵四那边也都收拾妥当,当他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站在汪岑溪面前时,汪岑溪与身边的银环都呆愣在原地。
面前的赵四身姿挺拔,五官俊朗,轮廓分明,藏青色的长衫更添几分沉稳与内敛。
此时的赵四绝对可称为英俊少年,谁能认出这是半刻钟前那位满脸胡茬,满脸污垢,身材佝偻的马奴。
银环开口问道:“你是姑爷?”
赵四点点头:“我是赵四。”
汪岑溪又把他上下打量一番:“还不错,这样的赵四看起来更顺眼了。”
说完,自已转身回屋,本来不想打扮的,可赵四不再藏拙,那自已不能被一个男人比下去吧,也开始捯饬一番。
脸部上了淡淡地妆容,银环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小团髻,头上带一朵掐丝牡丹绒花,更是添了几分颜色。
身着一袭藕荷轻纱软烟罗裙,袖口与衣摆处绣有宝相花纹。
罗裙虽算不得新,但花纹都由汪岑溪亲手所绣。
汪岑溪乃南蜀苏家“旋丝绣”的传人。
母亲苏婉宁把“旋丝绣”的绣谱传给了汪岑溪。
旋丝绣的绝妙之处就在于所绣之物栩栩如生。
绣鸟似会飞,绣花似会开,绣雪似会飘……无论是谁穿戴旋丝绣,都会十分出彩。
汪岑溪母亲苏婉宁与父亲与文昌伯两人长得都很出众,所生女儿更是遗传了两人的好基因。
只是汪岑溪在文昌伯府一向低调,怕惹是非,不敢露出好颜色。
可今个不同,是自已成亲的日子,略一妆扮,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一袭轻纱软烟罗裙,更是如烟似雾,飘逸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