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她現在能去哪裡。
她在千妝閣將當鋪改成妝鋪,又創了一堆妝品,好容易打下了名氣,她要去哪裡。
唯有在京城發展千妝閣的妝品,生意才會有起色,否則她便與京城富榜無緣。
沒有了京城富榜,她才真的是命不久矣。
捂著又開始抽痛的心口,譚殊然一臉痛色。
這些時日她心口疼的愈發頻繁了,即使系統注射了強心劑,還是無濟於事。
只得拿真金白銀兌換了些強效藥劑,卻是不可長時間使用,否則對身體的危害極大。
她現在的身子無異於易折的菟絲花,一旦沒有了銀錢和千妝閣所維持的歡樂豆,她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姐姐不必為難自己,若是真的不願意去我們走就是了。」看出了她臉上的猶豫,子淵勸道。
譚殊然環著他的雙臂緩緩收緊:「子淵好孩子,姐姐知你不願跟著去皇子府,那也無妨,跟著青禾姐姐也是一樣的。」
她的話里明顯是拒絕之意,子淵微微一怔,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人各有志,她不願意,他不勉強。
裡屋只剩子淵一人,他看著手中瑩白的狼牙,拳頭緩緩收緊。
「小主子,我們該回去了。」暗處傳來一陣沒有感情的男聲。
子淵垂著眸子應道:「再等等,還不到時候。」
暗處的聲音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小主子要是再不走,等咒失了效,那就真的暴露了,屆時再想逃走也難言。」
子淵眸色沉沉,將狼牙墜珍重的放入袖口。
「本殿會早早做打算的,你且放心。」子淵輕聲道。
姐姐救了他那麼多次,他不安頓好她,如何能安心離去。
夜裡。
黎景舟吹熄了燭火凝神看著窗外那株□□。
□□也衰敗了,他該早早地打算好以後之事了。
正妻未定先納妾,到時支持他,肯將嫡女許配給他的世家怕是望而卻步了。
沒有了妻室母家的助力,他便只能動用自己的勢力了。
可現在奪嫡之事還不穩定,他不能拿著自己的勢力去冒險,黎景承那裡處處盯著他,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必然會知道,一切還需小心謹慎。
太子如今展露了鋒芒,父皇自然是會忌憚他的勢力,往後恐難行。
黎景承是個心機極深的,先是以皇后及皇后的母家威脅,引得太子不得不暴露出自己的勢力,引發父皇的猜忌。
現在又將他限制住,不讓他有半分奪得勢力的機會。
譚殊然生意場上遊刃有餘,可她卻不適合做皇子府的人。
看似無權無勢的菟絲子,實際上可是有雄心壯志的人,怎麼會心甘情願被人豢養。
黎景舟眸子裡的情緒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