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是捞上来了,但也冻的半死不活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事自然是惊动了天武帝,宫中的御医去了一批又一批,吊命的名贵药材是耗了不少,看脉相应当是没有大碍,但人就是不见转醒。
即便是中途有几次睁眼,灌了药下去只能听见他胡言乱语几句便又晕过去了。
萧河问翘玉,他说了些什么胡话。
翘玉想了想说,没怎么听清,只是在哀嚎,像是钝刀子割肉那般凄惨。
中途也有喊老爷夫人的,也喊小姐与几位爷的,还说自己后悔说自己真的熬不住了,让他走罢云云。
“五爷,您都不知道您疯的时候……多令人害怕。”
想起之前,翘玉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萧河一顿,心里也难受,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问:
“母亲……是因为这个才去定康寺烧香的?”
思铭点点头,“爷,您也不要为了这事伤心了,夫人要是知道您醒了,肯定高兴呢。”
“翘玉翘玉,快去让人给夫人传个信,这样大家都能安心了。”
翘玉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要去给主子传个信,连忙跑出去了。
等到翘玉走之后,萧河才思索着再次开口:
“思铭,翘玉是四小姐房里的人,怎么会跑到我院子里来?”
思铭愣了一下,总觉得眼前的五爷有些不一样了,但一时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回五爷,霏云老父亲去世了,本不该在您病着的时候离开,但四小姐见她夜夜垂泪,便让她回去了。”
“咱们院子里的丫鬟少,四小姐便喊翘玉来伺候您,估计后面也会回春岚院……。”
说到这,思铭斟酌道:
“五爷是不喜欢翘玉吗?这丫头有些时候确实嘴快,但并无恶意……”
萧河摆摆手,神情淡淡道:
“只是随口问问。”
“既然你也觉得她不错,就让她留在长风院吧,四姐那我去说。”
思铭连连答应,又给萧河递了口热茶。
“我这些病着的日子里,都有谁来过?”
萧河看着茶杯里漂浮起落的茶叶,轻轻吹了吹,乍起涟漪。
思铭回道:
“除了我和翘玉,夫人和四小姐也时常过来守夜的,还有些您的朋友也都来看望过的。”
“我可有喊过其他人的名字?”
思铭神情为难,想了又想:“应当是有的,但是小的没听清。”
萧河听罢,没再难低头喝茶。
“五爷,不过昨夜里四殿下悄悄来过。”
萧河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声音莫名的冷上几分:
“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