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谢谢王爷。”
翠云咬着牙,却没有出声询问为什么,袖子底下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下意识地听从白锦棠的命令,打算回去,结果才走两步,就听见白锦棠又说了一句:
“府上最近要来人,如果没重要的事情,这几日就不要出来了,烦请翠云姑娘和王妃说一声。”话语还是温温柔柔的,但翠云却听出来不容置疑的味道。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是。”翠云应道。
翠云走后,白锦棠又陪着凌灵说了一会话,旁敲侧击凌若尘这些年的情况。
毕竟情报是情报,人情是人情,凌若尘到底在朝廷里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是需从亲近的人嘴里说出来。
等凌灵说的差不多了,白锦棠也大概了解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说了这么多,又到了用膳的时辰,凌灵也饿了,于是就放下秋千回去了。
白锦棠坐了上去,也没让落雨推,手抓着秋千的绳子,双脚着地,蹬着地,让秋千自己慢慢地晃悠着。
阳光透过斑驳的疏影,照在白锦棠的脸上,海棠枝丫摇曳,漂亮的花瓣就这样被晃悠了下来,不知不觉,便落了满襟。
落雨就坐白锦棠身边的那个秋千上,有些不开心。
白锦棠捏起一枚花瓣在阳光底下瞧,随口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落雨叹息:“我害怕啊,主子。”
白锦棠挑眉:“哦?”
落雨苦恼:“咱们当年还在宫里时,帝师大人就像个冰块一样,偏偏主子你不怕,还变着法的找事,不知道吃了多少闷亏!你都不知道,每次帝师大人那眼神都恨不得杀了您,您为此没少挨罚!作为帮凶,我们的心狠狠地吊着,生怕殃及鱼池,主子,你懂那种朝不保夕的恐惧吗?”
“年少轻狂,做点糊涂事,帝师大人宽宏大量,定然……不会与我计较的。”白锦棠艰难道。
落雨认真问道:“主子,你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吗?”
白锦棠:“……”
白锦棠嘴硬:“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落雨:“九岁那年,您因为赖床屡次迟到,屡次被罚,结果屡教不改,最后被赶到门口听课。您因为无聊,就把院子里花揪秃了,后来才知道,那是帝师大人培养的极品兰花,一株千金。”
这事真不怪他,那花叶长得细长,开出的花也就那点,放在一众花卉里,实在是不打眼,偏偏还单独劈出一块地种植。
他便以为是哪里来的杂草,随手就给揪了。
白锦棠:“……”
落雨又道:“还有十岁那年,您因为背不会书,被帝师大人留堂抄书,结果您跑去喝酒,帝师大人找到你时,您醉的不省人事,抓着帝师大人的袖子不放,还管帝师大人叫娘,让他给您唱曲,不唱还要哭。”
白锦棠:“……”
这真不是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