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觉这豪华座驾比寻常轿车空间大了几倍,但此刻却令林子苏感到无比逼仄,周身都弥漫着窒息和紧张。
他骤然俯身过来,那缕摄人的男人香,几乎令她晕厥。
为了避免和他身体生碰触,她只得缩紧了四肢,身体僵直地靠在椅背上,尽量和他有一息空间留白。
饶是这样,还是免不得面贴面眼对眼,林子苏的紧张和羞色,都被他尽收眼底。
周瑁远微微一笑,些许犹豫后,还是开了门。
林子苏几乎是冲下来的,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后,微微欠身,道了声“谢谢远先生”。
周瑁远沉默不言,只微微颔了下,林子苏这才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周瑁远叫了声“林子苏”。
林子苏莫名感到紧张,回头疑惑地看向他,他却不知何时下了车,正长身玉立在车门前,道:“跟我回酒店吧。”
林子苏吓得心头小兔乱撞,赶紧慌忙后退,一边连连摆手,一边忙不迭地说“不用”“不用”。
惊慌失措中,险些被绊倒,唯恐他又像刚才那样独断乾坤,竟是一口气跑进了巷道深处的那家地下旅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灯光深处,周瑁远这才讪讪上了车。
上车后,也没让立即开车,只大开窗户,夜色包裹着他的脸色。
他直直地盯着林子苏消失的方向,目光冷峻,若有所思。
“走!”周瑁远命令道,似乎已有主意,随即窗户摇起。
话说林子苏直到躺在了床上,才觉,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自己像被施了魔咒一样。
不仅思想和意志被封印,甚至对他竟是开诚布公,毫无隐瞒,完全丧失了防备和警觉,全然忘记了他是个双面人。
而且,整个过程,基本上都是他在问,自己在说,而一旦涉及他的私密,却是惜字如金,要么一言带过,要么转移话题。
以至于相处了一个晚上,对他还是一无所获,甚至连他怎么会在上京大学都没搞清楚。
而他已经对自己不动声色地盘根问底,已然了解得一清二楚。
可见传言一点不虚,他对自己的隐私相当慎重,绝无例外。
在这样的大佬面前,自己既无处遁形,也很难藏着掖着,小白鼠一只,怎么能抗衡得了?
此前一度自以为是的轻蔑和嘲弄,如今看来都肤浅至极,幼稚至极。
连跟他平等对话都根本不可能,他能屈尊和你相处一个晚上,便已是天大的恩惠了,哪还有资格去嘲笑这个如神只一般的大人物?
哎,怎么办?希望不会和他再见面……
林子苏胡乱想着,早就人困马乏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林子苏又收到周瑁远的电话,约她在学校饭堂吃午餐。
有了昨晚他的酒店之邀,林子苏就有了戒备心,也不敢再造次,还是乖乖赴约,她打定主意——多吃饭少说话,然后多听他说。
但她的愿望落空了,因为周瑁远总能找到话题让她开口说话。
结果就是,还是她说得最多,而周瑁远仍然是铁桶一般绝缘和他一切有关的话题。
餐将结束时,周瑁远突然说:“小丫头,晚上跟我一起回常青吧!”
“啊!?”林子苏惊讶地张大了嘴,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也不敢直接拒绝,只得找借口——也确实是事实,“我已经订了晚上的火车票了。”
“这不是问题,我给你报销!”周瑁远盯着她。
她没答,还紧咬嘴唇,脑子在飞转动,希望可以找到更好的理由拒绝。
周瑁远沉闷地嗯了一声,捏着下巴,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想等到她主动开口,见她咬完嘴唇,连喝了两杯水……
可是,林子苏搜肠刮肚也没找打借口,看来只能开诚布公,看吧,还是要坦诚:“我没有理由让您报销火车票,如果和您一起坐飞机回去,第一我买不起机票,第二我也不能接受您出钱,无功不受禄;第三这也不符合公司的规定。所以,总裁,对不起,我不能和您一起回去。”
这次周瑁远竟没生气,见她如此严肃,不禁笑了,道:“我给你一个理由!”
“什么?”林子苏看向他。
“来给我做——,商务女伴。嗯,就是帮我处理一些上京的事务。”周瑁远盯着她,黑眸子里隐藏着些许的玩味和期待,“嗯,就相当于助理的工作,只是会比助理更私密。”
林子苏正在喝水,听到这话,一紧张,被呛得不轻。
他是太高看我,还是没把“助理”当回事?
要知道,做总裁的助理,就说公司的那些总裁助理们,不是名牌大学毕业,也是行业翘楚,能力初衷又能独当一面的。
我一个入职才半年多点的菜鸟,怎么可能胜任他的助理呢?……
而且,商务女伴,又是个什么鬼?竟然还有这样的职业吗?
女伴,女伴,怎么感觉都不像是正经的职业!
林子苏恍然大悟,难不成那次他带去案场的女人,也是他的商务女伴?难道他在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商务女伴?
然后,商务女伴还陪他看房,说是微服私访巡视案场工作,可是他们举止那么亲密,又是搂抱又是亲的……
所以,他什么意思,也想把我展成“女伴”?想得美,他把我当什么了?以为我也是那样的女人吗?……
林子苏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想到商务女伴的暧昧导向,满脸的愤愤,又加上被呛水,以至于脸都憋红了,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周瑁远帮她拍了拍背,林子苏稍有缓解,便迫不及待地问:“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