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官渡止不住摇头,似乎有些怒火,似乎听到了最荒唐、最无理取闹的话。
你只是一厢情愿地凑了过来,还自以为我们情谊深厚吗?
谁在乎你的喜恶。
你根本不了解我。
连路知左右为难,想缓和那行将崩塌的气氛又无从开口,刚才的提议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丝心动。
炎牙怎么能这么冲动,连路知心想。
炎牙叹了口气,随后郑正其事地宣布:“我决定了,我要回去找鸮。”
开什么玩笑。
一拍脑门,敲定了生死大事——我突然心情不好,咱去跟对面玩命吧。
冲动,不理智,被情绪支配。
无法理解,不可理喻。
“你的行为毫无意义,”官渡批驳着炎牙,却更像在说服自己,“她已经死了。”
炎牙毫不在意地咧开嘴笑,“那有什么关系,我要找她和我救不了她,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就算只能带回尸体我也要去。
这么大点地总能找到,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翻过去,去把鸮从城里带出来,顺路的话再把那个肢体混蛋干个稀巴烂!”
“决定好的事,说什么我都会做到,与别人无关。”炎牙大胆地宣告,语气中有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坚定。
归根结底,官渡根本没有立场阻止炎牙的行动。
炎牙转过身,挥手告别。
连路知的嘴角动了动,最终没选择跟随。
挥舞的手臂握紧成拳,炎牙振臂大喊:“祝我顺风!”
在他手中,他抓住的,
是光的形状。
官渡依旧没有回头,背对着一切。
理由?
这简短的两个字,却夹杂了过多的情绪,似乎这个问题,能够难倒所有想要跨越的人。
偏偏有些人,只要决定好了就会坚定不移地去做,不需要任何理由。
明明就连鸮自己,都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为什么还要自作多情地去救她?!
理由?
官渡没有理由,更没有回头的路。
“喂。”连路知说。
“别烦我。”
连路知沉声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开口:“他已经走了。”
官渡似有所觉地回头,现早已寻不见炎牙的踪迹。
自己究竟是踌躇了多久。
“啧。”
连路知还想说什么,官渡却无心再听了。
·
死亡会是种什么感觉。
绚烂的烟火,厚重的冰山,倾盆大雨,或是一声没来得及出的哽咽。
我们轻如鸿毛……
“啧,想不到下一句了。”
鸮的结局索然无味,她有些后悔找了个太安静的地方。
轻如鸿毛,似乎再没有能承接的诗句了。
一声脚步打破宁静,长刀已经下意识地落入鸮的手中。
“啊,你还没死啊?”炎牙嘴上说不尽的失望。
“你不该来的。”鸮的身体一下子松解了下去。
“来都来了。”炎牙耸了耸肩,似乎找到鸮的过程并不轻松。
鸮想用手掌遮住刺目的光,可抬起后才现天上并没有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