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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门缝中窥见有一男子被五花大绑的按跪在地上,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
“我家殿下向来对你相敬有礼,你却不顾念手足情分将他活活烧死,沈鹤,你不配活着!”
他是六年前沈漾从野外捡回来的小儿郎,在所有人都反对沈漾娶我的时候,他说这辈子只认我是唯一的嫂嫂。
沈鹤转动着手中的月影刀逐步靠近。
死神降临,阴霾笼罩整个庭院。
“沈漾不过是我随便能捏死的一只蝼蚁,你能奈我何?”
我颔首一笑,侧身出了门,双手轻抚沈鹤宽阔的臂膀。
“不就是个毛头小子?值得殿下动这么大的阵仗?”
我漫不经心回头看着被刺的浑身是血的人。
“谢云起?这里是东宫,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在这里撒野的。”
谢云起攥紧了拳头努力挣扎着想靠近我,眼底的恨意世人皆见。
“亏的沈漾对你情根深重,如今你好端端坐在杀他的人怀里,就不怕他心寒吗!”
听罢,我掩面而笑,言语间透露着轻谩。
“也只有你这么傻,死了还为他卖命。”
“他不过是我逃出生天的上马石,连太子殿下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谢云起挣脱开了束缚,彻底暴怒,向我和沈鹤冲来。
我手疾眼快夺过沈鹤手中的月影刀狠狠刺向谢云起的腹部。
沈鹤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又接着握着我的手将刀狠狠插进几寸。
谢云起摇晃着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我几次检查他是彻底没了声息,才转头抱着沈鹤小声抽泣。
“殿下没事就好,臣妾害怕你出事,快找人把他丢出去吧。”
沈鹤大手揽过我的腰,鼻尖略过我的耳垂。
“那就把他和沈漾扔在一处,如何?”
我轻抚着沈鹤的脸,眼里皆是温柔。
“两条烂命放在一起,是挺合适的。”
沈鹤听了我的话,把谢云起扔在了城外的乱葬岗。
我屏退了下人,独坐在窗边。
握刀的右手被我抓的血红,眼泪浸湿了衣衫。
阿漾,你一定在怪我吧?我伤害了你我最亲近的人。
可是事到临头,唯有我动手伤他,沈鹤才能对我产生信任。
天不怜我,偏有人想用此事做文章,将我从太子妃的宝座上拉下来。
一张郡主的请柬递到东宫,邀请我和沈鹤一同出席她的接风会。
太平郡主,这不是和乐薇平日最要好的那位吗?
这么大费周章的让我出面,我倒要看看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然,真是好大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