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心疼又眷恋。
孩子平安出生了,孟煊筋疲力尽,心里放下一件大事安安稳稳睡了过去,一觉睡到次日天黑才醒过来。
屋里点了灯,他摸摸平坦的肚子,感觉有些奇怪,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真的生了个孩子。
待温以良把孩子抱过来放到他身边,小婴儿细软的手指抓住他的手指吮吸,温暖柔嫩的触感从手指传来,他怔了怔,轻轻摸了摸婴儿的小脸,温柔地笑了。
温以良心头柔软,看着他生涩的动作,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愧疚道:“辛苦了,我的小夫郎。”
孟煊也回亲了他,此刻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身边,满足道:“温郎,你看,这是我们俩的孩子。”
小婴儿的眉头浅浅皱起,因吮吸不到甜滋滋的奶水而不满,但闻到了阿爹身上熟悉的味道,自发努力蠕动着靠近,手脚软软地用劲,发出噫唔的模糊声响。
温以良笑了下,拖着他的屁股和脖颈帮他更靠近一些。终于挨到香香软软的阿爹,不一会儿小婴儿靠着自己阿爹睡着了,温以良便起身掀开被子为孟煊检查那处。
细心擦洗处理完后,他把用完的帕子清洗干净晾好,污水端出去倒了,才重新坐下来与他商议,“明日我们便回庄子吧。李婶该等急了。”
孟煊自然点点头应允,与他说了会悄悄话,喝了张夫郎送来的汤药,又用了一点粥食,再次睡去。
第二日中午天气最暖和的时候,温以良把人裹好抱到马车上,另一边乳母和张夫郎把襁褓抱到另一辆马车上,装好水囊、药材包等东西,一行人回了庄子。
他们走后医馆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温大夫说东家有喜,免费义诊一个月是真的吗?”
“东家生的是个小子吧?瞧着还挺有劲。”
“是呀,看面相就知道长得好,以后定是位俊俏公子!”
“哎呀,让一让,东家发喜钱了,别抢……”
……
回到庄子时李婶老早就带着人等着了,牵着打扮可爱的温婉婉,穿着暗红色的喜庆衣裳翘首以盼。在她身后,婆子护院们也盯着村口的方向,见马车来了忙迎上去。
大家七手八脚把东西卸下来,乳母抱着婴儿下车,李婶赶紧接过。
婆子们正要问东家呢,就见温以良抱着个被子包裹的人下了马车,一路小心翼翼,不让风吹到,稳稳地抱着人进了门。
婆子们赶紧以艾草轻扫两人全身以除晦气迎接喜气,欢欢喜喜争相去看襁褓中的婴儿。
“这就是小少爷吧?长得真好。”
“对对,一看就像姑爷和东家,真真可爱!”
“喜事呀!这下小姑奶奶有人陪着玩了。”
小姑奶奶——温婉婉也好奇去瞧了瞧自己小侄子,还想伸手去摸一摸。李婶轻轻给她碰了一下婴儿攥得紧紧的小拳头,笑道:“婉婉,小侄子现在还太小,摸不得。等他再长大一点就陪你玩,好不好?”
温婉婉歪着脑袋遗憾道,“好吧,希望他快点长大。我要把所有好玩的都给他玩。”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因着过去一年大家毫不掩饰的宠爱,温婉婉一点不担心新生的小侄子分去两位哥哥的宠爱,相反,她很欢迎小侄子的到来,暗地里跟铁蛋炫耀过好几回呢。
依着温婉婉的意思,小婴儿的小名叫做汤圆,大名温以良还没想好。孟煊催促说要在满月前起好名字才吉利,温以良头疼,只好认真起名。
但他的注意力仍大部分在孟煊和小汤圆身上。
从早起到入睡,吃的零嘴点心、喝的牛乳茶水、要喝的补身汤药、每日要做的护理按摩,甚至擦身洗澡,从不假手于人。
连乳母都说孟煊好福气,从未见过照顾夫郎如此周到细心的男子。
孟煊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渐渐习惯了,该脱裤子脱裤子,该检查检查。
温以良怕他在家里呆久了无聊,看天气好就让他躺在院中晒太阳,只留心不要吹到风就行。
不仅给他买了许多话本,还把庄子和医馆的事都接手过去,不让孟煊操一点心,并且认真叮嘱温婉婉盯着他,不许他偷看账本,一定要安安心心养好月子。
孟煊有时嫌他啰嗦嘴上嫌弃,但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直到一日醒来后穿衣时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丰腴了些。
他顿感晴天霹雳,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发现自己的确胖了。
其实不胖才怪,温以良天天给他点心零嘴没断过,精米精面肉蛋顿顿有,还不算下午的茶点晚上的宵夜,睡前的营养药膳,自创的什么蛋糕、火锅、奶茶一类的新鲜吃食,把他喂的生生胖了一圈。
他去问李婶,李婶欲言又止,但那表情的意思显而易见。
去问乳母和张夫郎,他们只笑着说姑爷会疼人,只有孟煊暗暗苦恼,发誓再也不能让温郎喂猪似的投喂。
其实孟煊真不算胖,他大抵属于怎么也吃不胖的那个类型,天生腰细,也就是骨架小显得触感肉肉的,更好摸了些。
这才生完孩子一个月不到,他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剩下两三分靠着温以良的勤快投喂也差不离。
听见自己小夫郎怒气冲冲质问是不是存心要把自己喂胖,他不敢还嘴,只笑笑表示以后不做那么多吃食了。
两人嬉闹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通报说景氏酒铺有人找。
温以良赶紧换了外衫出门一看,果然是景氏酒铺的伙计。
那人一见他就快速道:“温大夫,我东家一个时辰前突然腹痛难耐,易老请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