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黎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那里除了黑暗,还有一个小小的女孩。
小女孩蜷缩在漆黑的房间里,屋内的灯被人弄坏了,她在等爸爸来学校接她。
可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人,房门被人锁上,外面有几个小孩对着门缝嘲笑讥讽。
“屠黎,你妈死了,你爸娶了后妈,就不要你了。”
“屠黎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哈哈哈。”
“等你爸和后妈有了孩子,就会把你丢了。”
“屠黎,你要是学狗叫,我们就放你出来~”
“要是你叫的好听,我们就让你做宠物狗,肯定比你爸对你好。”
……
一句句刺耳的话,一段段屈辱的画面,犹如滔滔洪水,疯狂涌进她的大脑。
那些童年噩梦几乎被她忘却。
那晚雷雨交加,她被关在学校的仓库里,平日里那些刺头同学就爱找人麻烦,屠锦舟教导她,凡事学会忍让,他不可能事事帮她出头。
屠锦舟说他是要干大事的人,生活上的小打小闹不要麻烦他。
从小就说她是乖孩子,不要惹事给他添麻烦。
屠黎相信了,也都按照爸爸说的做了。
结果,她学了狗叫,跪地爬行,一忍再忍,门外的几人没有放她出去。
屠锦舟也没有来接她,她高烧不退,被第二天上班的老师现送到了医院。
等她在医院见到屠锦舟,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脸笑容的女人,他跟自己介绍说这是新妈妈。
后来她才知道,那晚屠锦舟去临市接他的初恋了。
……
屠黎感知到天亮了,可浑身上下仍然冒着寒意,她渐渐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保持着蜷缩状态,望着天上的太阳不一语。
好半天都没听见她的声音,秦彧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他抬手在脑袋上胡乱扒拉着,企图让她出一点动静。
脑海中一片寂静。
秦彧不知道她生过什么,但总归是不好的事,他眸光暗沉,盯着楼下花园,思考以后该怎么跟她和平相处。
既能保护隐私,又不会触碰她的梦魇。
他从未如此好心过,念在她是小鬼的份上,破例为她着想一次。
就在秦彧绞尽脑汁想办法时,脑中突然蹦出一串骂声。
【秦彧你个大傻*!】
【竟敢拿帽子盖我?等我存一百个屁,然后在你脑袋上嘣一百个洞!】
【你就可以原地出家了!】
【直接成为最高级圣僧!】
【爷爷个腿,我拽!我拽——】
“……”
屠黎疯狂扯头,秦彧一边听着大脑里的骂声,一边承受着扯头皮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