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來的卻是牧聽舟無情的關門聲。
被這一打岔,契約也沒成,東粼一遇到少年裴應淮就擱那裝死,牧聽舟表示不屑一顧。
兩人這場不算爭吵的冷戰一直持續到了第二日上劍堂,牧聽舟眼下頂著一抹不明顯的青黑,腰間別著長劍,有氣無力地率先趕去了劍堂。
劍堂之中寥寥無幾的弟子們都扎堆圍在一起,目光時不時地落向牆角處孤零零站著的牧聽舟,竊竊私語著什麼。
可惜牧聽舟完全沒有興去打聽他們到底說了什麼,站在窗邊,百無聊賴地盯著窗外。
「喂,跟你說話呢,裝耳聾是吧?!」
身側的死寂頓時如潮水般涌去,牧聽舟微眯著眼回過神,這才發現他的面前不知何時還站了一個人。
他悄無聲息地環顧了周遭,發現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齊刷刷地望了過來。
牧聽舟沒有當猴子被人觀賞的癖好,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有事?」
目前能在劍堂修習的弟子都已入門,年紀看上去沒有比牧聽舟還小的了,特別是面前這人,眼瞅著估計和裴應淮歲數相符。
他上下掃了眼,隨口道:「築基期?」
此人明顯是過來找碴的,模樣看起來白白淨淨,偏偏眉宇間夾雜的一抹氣傲硬生生地將這抹白淨給磨滅。
牧聽舟想了一圈都沒想出來這人的名字,只要興致缺缺地別開了目光。
卻不曾想這一動作直接激怒了少年,他啪地一下將手中的劍摁在桌案上,沉著臉色問:「你就是聿珩師兄的師弟?」
牧聽舟心底有些好笑,乾脆利落地道:「不是。」
少年:「你別以為你是聿珩師兄的……啊?」
牧聽舟回答完就不說話了,再次轉頭望向窗外。
少年手足無措了半天,扭頭瞅了眼同伴,發現他們一邊手舞足蹈地空手比劃著名,一邊無聲地大喊——就是他!!
符孝這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他怒火中燒:「你在耍我呢——?!」
牧聽舟的注意力一直落在窗外,可以直截了當地看見劍堂的入口,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弟子。
在那一群群晃眼的白色中,他一眼便看見了其中一抹青藍色的身影。
那道身影被團團圍住,相比昨夜兩人之間不歡而散,今日他的臉色顯然好了很多,但身上還是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
他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不經意間抬眸,直直地對上了牧聽舟不躲不閃的視線。
似乎也沒有料到他今日能這麼早到,裴應淮也是一愣,隨後面不改色地別開了視線。
嘖,什麼態度啊。
牧聽舟心生不爽,翻了個白眼,再次回過神來時身前本想與他對峙的符孝已經暴跳如雷,就差那把劍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