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聽舟又問:「還沒好嗎?」
裴應淮應答:「沒有。」
牧聽舟忍無可忍道:「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裴應淮這才從容地將他放開,不冷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好了。」
牧聽舟趕忙將腿縮了回來,白皙的右腿上印著幾道泛紅的指印,他都有些懷疑是裴應淮在報私仇。
要不然為什麼用這麼大力。
「說起來,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直到方才,牧聽舟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裡並不是朱顏殿。
裴應淮瞥了他一眼問:「你神魂上有傷,兀自睡過去只會讓傷勢更甚。」
「……噢。」
裴應淮扯了扯嘴角:「每一趟出去都能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牧聽舟,你真厲害。」
牧聽舟剛想起唇反譏,卻被他打斷:「身體是你自己的,希望你能多想想。」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難得地沉默了,沒有再反駁什麼。
須臾後,牧聽舟蹙著眉抬頭:「你是怎麼知道我神魂帶傷的?」
裴應淮身形一頓,難得地有些卡殼住了。
牧聽舟隨即很快反應過來:「難不成神魂契約還能有這功效?」
「……」裴應淮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印證了他的說法,「我去再給你打一碗湯藥回來。」
方才的已經被打碎了。
牧聽舟隨意地揮了揮手,待到人離開後,才拿出懷中有些發燙的傳音符。
輸入靈氣打開,裡面傳來了祁蕭然有些焦急的聲音。
「尊上,您的傷勢如何了?!」
牧聽舟:「……」
為什麼他一覺醒來發現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傷勢了?
「我沒什麼事,倒是你,哪裡一切都還安好嗎?」
祁蕭然長舒了一口氣:「尊上您沒事就好,我方才聯絡仙尊大人,給了他幾個處方,對於神魂損傷的效果極佳,您記得要按時吃藥。」
一想到剛剛打翻了藥,牧聽舟便有些心虛:「嗯,我知道。」
他狀似無意間問:「蕭然,你還需要多長的時間?」
「……」傳音符那頭傳來了片刻的沉默,「很快了,尊上,請再給我一些時間。」
牧聽舟笑道:「慌什麼,我又沒有催你。」
他翻身坐起,雙手抱著雙腿,下巴搭在膝蓋上:「說起來,蕭然,你知不知道如果一個人睡夢裡無意間進入了旁人的神識中,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