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敢又不敢地轻轻搭在他宽厚紧实的背肌上,肌肉线条锋利,宛如刀刻,劲窄的腰身,倒三角的肩背,一切的一切都散发着成熟雄性的荷尔蒙。
她喜欢强壮但不代?表喜欢承受强壮。她觉得自己会死?在这栋山顶别墅。
陈薇奇先是昏沉,而后茫然,再后就是感受到危险条件反射要逃走,她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推他,要他放他下去。
“庄少洲……庄少洲!”她声音含着颤抖,可骄傲让她很?难把这种话宣之?于?口,只能?喊他两声,试图让他停下来。
庄少洲哪里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听话一点?,快到了,Tanya。”手掌充满暗示地揉捏了下丰盈软瓣。
陈薇奇眼睛里都是湿的,三分?之?一是被吻出来的,三分?之?一是在车上余留的残波,三分?之?一是被吓的。
他们在这栋迷宫一样的别墅里东拐西?拐,忽然,陈薇奇嘴里的絮叨停了,她眼中?的害怕都被惊诧取代?——
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来到了海洋馆还?是庄少洲的家。
眼前轰然出现一座巨大的鱼缸,鱼缸大到让她、让庄少洲、让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物件同时显得渺小。深蓝海水荡漾,散发幽幽的蓝光,各色各样五彩缤纷的珊瑚堆积成山,艳丽的海葵舒展触角,海星胖乎乎地吸在礁石上,几千条华丽的热带鱼成群嬉戏,如同在私人领地造了一座庞大的海底世界。
“……………”
陈薇奇呆住,她缓慢而迟钝地仰头,看见?头顶上方,两条来自蝠鲼科的魔鬼鱼刚刚吃完了同事,此时正悠闲游过。陈北檀养狮子老虎已经让她觉得变态了,她没有?想?过庄少洲养个鱼也能?养到让她感觉变态的程度。
“………你的?”
“我的。”庄少洲咬她的耳垂,热舌缓慢滑过她耳廓,带来粘滞的声音,“也是你的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她变成美人鱼,塞进他的鱼缸。
陈薇奇到这时已经彻底无语了——生理上失去语言能?力,她甚至暂时忘记了庄少洲带来的危险,只是沉浸在眼前瑰丽的盛景中?,挪不开眼,也不想?挪走。
整个港岛都不可能?找出第二个这样的地方了。用漂亮和梦幻来形容,只会显得她词穷,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凝望。
庄少洲还?在专注地□□着她精致可爱的耳朵,直到发现她什么动静也没有?,连那种细细碎碎的呻都很?敷衍了,他蹙眉,一看才发现这女仔正痴迷地凝望他的鱼缸,对他的调情和爱抚毫无反应。
“………………”
她到这个时候都能?分?心,这个事实令庄少洲倍感怒火,不亚于?刺中?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庄少洲冷笑,稍微用力咬了一口她的肩,陈薇奇吃痛,惊呼一声,她稀罕的目光这才落在了他这里,“痛!庄少洲!”
她这种愤怒的眼神,配上乌浓的眉睫,湿漉的眼,一点?也不凶,反而像受了欺负的小狗。
庄少洲石更到爆炸,不让陈薇奇有?任何分?心的可能?,他直接调转了她的方向,快步走上去,把她径直按上鱼缸。
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后背,阻隔了冰凉,可被海水浸透的厚亚克力还?是带着一种森寒的凉意。
海水的幽幽蓝光从背后透过来,柔和地笼罩在庄少洲英俊的面容上,可他散发的气场却并不柔和。
庄少洲居高临下地注视她,眼底有?一种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痴沉,把她的下巴掰正,“陈薇奇,看着我,你可以做到吗?”
被暂时忘却的危险并没有?随着忘却而消失,现在尽数反噬,陈薇奇再次紧张绷住。本来他的强壮就让她发软,再加上他这一通无名火………
她正要说什么,庄少洲把她抵在鱼缸上,再度封锁她的气息,陈薇奇感觉海水已经从这座巨大的透明缸中?蔓出来了,芯处凉飕飕,兜着的一小块黑色蕾丝早就被扔在不知哪个角落。她感觉有?什么淌下来,缓慢而泛滥。
她期待又害怕又紧张又……兴奋。她现在矛盾得想?跳进鱼缸里。
在近乎失控的节奏里找到一线罅隙,她蹙着细眉,沙哑地说:“庄少洲,我其实没有?……”
没有?做过,你别弄痛我。
可是他压根就没给她说完的机会,堵住她的气息,故意不让她说完。说什么?说她没有?准备好?没有?心情?还?是说她没有?感觉?
陈薇奇打了个寒战,就被他翻过去,她扇动的睫毛几乎能?扫上鱼缸,眼前是浩瀚且斑斓的海底世界,缤纷的鱼群在她眼前游过,这
让她感觉像是在海里,也像是在梦里。
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这是她的。
firsttime。
身后是一系列悉悉索索的声音,金属解开,似乎还?有?塑料袋撕开,然后…是比她预想?中?更灼热的力量。
“…………”
陈薇奇抿着唇,到这时已经退无可退,她只是想?试一试这是怎样的感觉。好奇。
几条胖乎乎的黑边小丑鱼擦着她的鼻尖游过,鼓着腮,很?可爱。她没有?这些本地小鱼松弛,她像一条被庄少洲从别的海域里活捉过来的人鱼,承受一些不该她承受的感觉。不上不下,分?外难熬。
庄少洲满头大汗,心急如焚又强迫自己克制,徐徐图之?,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诚然他没有?实际经验,但他看过听过读书时生理课也学过,理论?知识不可为不充足,不至于?到这时“丢架”。
直到最后他突然脑中?一闪荒诞的念头,不可置信地把陈薇奇掰过来,看着她。他眼神里充斥着各种情绪,有?惊诧有?谨慎有?试探有?压抑有?……都混在一团,化?成浓墨的黑色。
他绷着浑身锋利的线条,一字一顿:“陈薇奇,你……没经验?”
他这才恍然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他把他还?没有?学会游泳的人鱼扔进了海里,只因为他觉得她有?一条漂亮的尾巴。
陈薇奇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和他赤诚相对着,她选择了防备性地环抱住自己的姿势,用一种冷漠的目光回应庄少洲,她声音已经哑得不成形了,其实很?软,但她语气很?冷,很?刺,咬着牙,打着颤,也一字一顿:“关你什么事。”
“我还?需要对你交代?这种私事吗。”她腿都是软的,却还?冷笑,不服输的样子像刺人的玫瑰。
若不是她没力气了,她都想?再给他一巴掌。
庄少洲只是懊恼地把她抱在怀里,低着嗓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他像个畜牲,居然还?想?让她站着从后……她怎么能?到这时都要和他对着干,说一句她疼难道很?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