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也是这般认为!”他愉快地回应我。
马儿轻快地嘶叫着,快到家了嘛!
我们两人一马边说着边慢慢地踱到毡房外,正欲下马时,忽听得焦急又欢喜的女声从屋内传了出来,“乌烈!你去哪里了?让我和二哥好等!”话音未落,一个女孩子已经掀开了门外的厚帘奔了出来!
是兀鲁!
在看我俩时,她欣喜的笑容凝结,又在瞬间转为惊讶和愤怒!
她不可置信地嚷道:“乌烈!这女人是谁?!”
这时候,门里又钻出了一个人,也站在门外很是讶然地看着我们,他也问道:“乌烈!这女人不是漫带老婆吗?!怎么跟你在一起了?!”
“斡鲁补,你们来了?”达纪翻身下了马,又伸手将我从马上抱下来,看着他俩道:“进屋说吧!”
火塘里的火烧得旺旺的,火苗舔着铁锅子吱吱作响,四个人围坐在火旁,竟没有人先说话。
气氛安静得让人窒息!
“你是漫带的老婆!你怎么又跟我的乌烈在一起?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兀鲁伸手便要给我一耳光!
达纪及时地拦住了她,生气地呵斥道:“兀鲁!长生既不是漫带的老婆,更不是恬不知耻的女人!她是我的人!”
他这般说,让我愈难受地低下头,却也让斡鲁补和兀鲁脸上的不可置信愈深了!特别是兀鲁!
她满心欢喜满心期待地等着做达纪的新娘,却被达纪告知,他有自己的女人!让这个女孩子怎么接受得了!
她站起身,咬着嘴皮,浑身颤抖着,直楞楞地盯着达纪和我看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斡鲁补忙拉着她,着急问道:“妹子,你怎么了?!别吓唬二哥啊!”
“啊!!!”这钻天钻地的叫声,把外面的马儿都叫得嘶鸣不已!
兀鲁跺着脚,大声叫着,突然猛地上前来使劲推了我一把,差点把我推进火塘中,幸好达纪眼疾手快搂住了我,“兀鲁!你太任性了!!!”达纪气极。
“我们从小便在一起,十年啦!乌烈!你今日竟然告诉我你有其他女人!我半点都不信!!!坚决不信!!!”她尖声叫着,然后跑出了毡房。
门外即刻马嘶人叫,才反应过来的我们忙跟着跑出房外,只见兀鲁已经跨上马,马鞭狠狠一抽,马儿吃痛,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不好!这女娃子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会跑哪里去!”斡鲁补急道:“达纪!骑上你的马,我俩一起去找她!别出什么事才好!”
达纪转身对我说:“长生,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家里等着我!哪里也不要去!听到了吗?”
我点点头,他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便上了马,和斡鲁补一起消失在这黑寂的风雪夜里。
火塘里的柴火我已经添过好几次,屋外的北风一直吹得毡房呜呜作响,除此之外,安静得能听到我的心跳之声。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毡房的门终于被敲响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不是达纪,而是一个长着一双三角眼的壮实的中年女子。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以一种特别瞧不起的眼神看着我说:“乌烈让我告诉你,他今晚不回来了,要陪着兀鲁!让你别等他了!”
说罢,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走了!
好像多呆一下,对她来说都是侮辱!
我呆呆地在门边站了许久,任着那风雪将我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冻得我脑袋开始晕乎乎的,这才慢慢关了门,不知所措地站在屋里。
达纪的家很简陋,土炕边的壁上挂着他的弓箭,还有两件大皮裘,被褥并不厚,他好像不知道冬天可以盖厚一些,他似乎不太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被褥,现有一个角的线头脱落了,于是便从我的包袱里找了针线,就着昏暗的火光,一针一针给他缝起来。
缝好了被角,我又细致地看了看他的皮裘,把线头松开的地方也重新给他拆开,穿了线重新缝补好,再打个牢牢的结。
我在屋内细细地寻着,把所有我能做的事都做了一遍,然后,坐在火塘边静静看毡窗外的天光一点点亮起来。
我一点也不觉得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