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束,你想去参加这个啊?”室友的声音。
饶束转头,看见两个室友从她身边经过,她们应该也刚吃晚饭。
但没等她回答,另一个室友指着她手里的小盒子,“你买的什么?又是龟苓膏吗?”
“是啊。”饶束笑,右手还撑着一把淡蓝色的遮阳伞。
“天天吃,你不腻啊?”
“不会呀,天气热,吃这个正好……”饶束随口胡扯,“嗯……润喉。”
两个室友笑着继续往宿舍楼方向走,没一会儿,她们又折了回来。
“哎,饶束,你带寝室钥匙了吗?”
“你们又没带呀?”饶束眉眼弯弯,从右手尾指上取下钥匙扣,递过去,“给。”
“谢谢啊。”
“以后记得要带呀。”
“好好好。”室友的声音淹没在来来去去的大学生中。
整个寝室里,饶束是唯一一个从来不会忘带钥匙的人。其他三位室友或多或少都忘记过。
尾指空荡荡,有点不习惯。饶束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握着伞柄的手。
她撑伞的时候,总是把钥匙吊在自己的手指上,她感觉这样很酷,而且像有个伴一样。
饶束再看了一会儿宣传栏,走的时候顺手带走了一本博览会参观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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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交错,人声鼎沸,又是一次落幕。
国际会展中心b区,第一天的金融考察对接专场结束。
参展商的名额都是在六月上旬就确定好的,但总有一些例外。毕竟当今世界不是一个真正的无特·权世界。
张修太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了。
洗手间,他在电话里对着特助丁恪轻笑,“不用来接我,我想散步回去。”
“可是先生……”丁恪正开着车,欲言又止,“你从那里回来,就一定要经过华南大桥,我怕又……”
“那就让司机过来接我,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少年把手机夹在左肩和左耳之间,声线清冽。
他的双手放在冷水流之下,柔柔缓缓地洗着手。
丁恪说:“司机毕竟只是司机,他无法处理突发情况,先生你——”
“丁助理,”他打断丁恪的话,看着洗手间的镜子,说,“我以为我已经吩咐得很简单易懂了,你确定你还要质疑下去?”
好长的静默。
简直是死寂。
自来水从张修那白皙细嫩的双手手背滑过。一遍又一遍,他不厌其烦地洗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