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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私人射击场内,丁恪微笑着跟射击教练说:“他的手受不住那么高强度的训练,步·枪对手指力度的要求有多高,伍教练你作为专业人士,不会比我更不清楚。”
听见这话,伍教练望了一眼后面的少年。
少年靠在手·枪射击室外面的墙上,碎发遮额,懒到连话都不想说的样子。
但刚刚提出要在结束了手·枪射击练习之后继续去室外的步·枪射击场练习的,也是他。
本来伍教练已经答应了少年,但面前这位丁先生又说不行。
“好吧,”教练转回来跟丁恪说,“那丁先生下周一再带他过来,今天就不练了。”
丁恪点了点头。
教练离开之后,丁恪走到墙边。
张修还歪着身子靠在那里,睫毛低垂,薄唇微抿,看着地面。
“任何康复性训练,我们都要适可而止,”丁恪递了一瓶罐装饮料给他,缓缓道来,“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的,你说对吗,先生?”
张修没说话,也没接那瓶饮料。
他把额角斜斜地抵在墙上,垂下来的睫毛遮住了他的双眸。沉默即倔强。
丁恪叹气,“再说了,下个月你还要去纽约复检,在那之前,不要再让你的手受伤。”
丁恪说着就想伸手去握少年的手,但被他躲开了。
桃花眼微微眯缝了一下,张修背起双手,藏在自己身后。
他站直身,抬眸,眼里是盛开的抗拒和冰冷。
“有话就说话,”他倾前身,凑在丁恪耳边,声音放低,字字清晰,“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记住了吗?”
质感强烈的少年音,却带着明显的警戒意味。张修很少对人如此尖锐,但不代表他不会如此尖锐。
整条廊道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
静默半晌,一直到丁恪说:“记住了,先生。”
“嗯。”张修与他拉开距离,转身往外走,“还有,我不喝有色饮料。”
“好。”丁恪跟在他身后,脸上的神情毫无异样,永远是和煦且沉稳的。
经过廊道的垃圾桶时,丁恪把那瓶饮料扔了进去。
“先生,你在学校里一切都还顺利吗?”
“你觉得呢?”张修反问,唇角的弧度似有似无。
“我觉得?”丁恪尚未熟悉这少年的说话方式,时常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丁恪还是笑了笑说:“我觉得的话,先生应付学校课业应该是很轻松的,但难免会有其他方面的小苦恼。对了,你与同学相处还好吗?”
“我不需要与他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