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车回家,抱着宁乐坐在车里,看着路旁的霓虹,没来由的伤感起来。突然想起了学生时代读过的古诗: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有些人,大概一别就是永别。顿时感叹光阴无助,于是解开胸口的扣子,把宁乐抱进怀里,我知道,只有他,也只有他,能陪我走更远的路。
偶遇故人,真是件令人伤怀的事。怀里的磨人精,睡的一点都不安稳,叫你喝酒,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15、星光
15、我不知道还有几夜星光,再把眼睛照的亮晶晶。我只知道,我们走过的路,再也无法回头。或者我又该侥幸,坚持了年轻时候最想做的事。假如我们都是生活在一个疲惫的城,那么,此时此刻的欢娱才是最好的馈赠。
这么长的一个假期,把工作丢到一边,整个人放空,才渐渐发现,其实生命真的足够空白。身边的人睡的跟小猪似的,我恶作剧地在他耳边叫他:“喂喂…宝贝你还难受么?叫你喝酒。”
宁乐吱唔几声,翻了个身把腿随意地搭我身上,继续呼呼睡。我搂着他数,假期还有不到十天,新年一过,大概就要回去了。又觉得这样的时光宝贵,就算只腻在一起说说话,小打小闹一下,也很好。
我趴在宁乐耳边继续骚扰他:“宝贝,我们订飞机票飞云南吧,然后从那儿转机直接回家。”
宁乐这才算半醒:“唔…你作主吧老公,别闹我,睡觉…”
我捏他的鼻子:“不许睡了,起来吃东西。”
宁乐炸毛了,一脚踹我身上:“给小爷滚边儿,别大早晨的就发骚!”
我在心里觉得好笑,复又想逗他:“哎呀你满足不了老公,责任重大,该鞭打一下。”
宁乐:“死娘炮,滚一边去!”
我:“……”
虽然被骂了,但觉得挺幸福的。我们曾经讨论过男女之间怎么相处,然后又在我们自己身上作比较,之后得到一个共同的结论:其实男人柔情的时候,的确有点娘。有时我也觉得自己不够爷们,比如不喜欢眯着眼睛抽烟。
记得当年我们刚认识没多久就打了一架,起因有点搞笑:他说我没按时去先找他,害他在外面冻了这么久。那时年轻气盛,他没轻没重地一脚踹我身上,我立马火冒三丈,一拳狠砸在他背上。他被我打红了眼,又啃又抓,最后两人都挂了彩躺医务室里哼哼。
宁乐那时还是顶爷们的,他拿脚踢踢我说:“喂…道歉,就这一次机会。”
我满肚子气,根本不搭理他。他真火了,疯也似的揪着我的头发吼:“陆延他妈的我让你给我道歉!”
我抬头看着那头凶的跟公狗似的人,做了个唇形说:“老子还就不了!”
宁乐气的在原地转圈子:“那我们散伙!”
我的眼睛有点红,声音已经低到崩溃的边缘:“我不,你越想,我就偏不!”
于是又扭打到了一起,那时是冬天,天黑的早。他说:“陆延,你要有种就跟我去操场打一架!”
我那时年轻,当然有种的狠,于是欣然赴约。刚进操场,宁乐上来抽了我个嘴巴,我火气再也控制不住,把他按到地上,然后骑上去,往死里揍他。
“下次还他妈感折腾事么?!”我揪着他的头发,看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
宁乐冷哼:“你是我什么人,我要你管,滚你妈的!”
我轻啪啪他的脸:“你他妈骂谁呢!”
宁乐当时嘴巴硬的狠,他笑着说:“我就骂你!今天晚上回去就把你上了,往死里干!”
我看看四周没人,俯身啃他的唇:“再说一声,谁干谁?!”
嘴里已经有血腥味儿,宁乐黑亮亮的眼睛盯着我,手勾上了我的脖子。他说:“你他妈的陆延,我就爱你平时一幅闷声不响,关键时刻又很男人的样子。”
我动作更加重,仿佛弄疼他,他就会记住:“那是你贱!”
宁乐冷笑:“那你不贱吗?还亲我。”
我说:“我比你更贱,我爱上你了,打也要打的你跟我,任我擦,任我骑!”
那天最后,我们仰躺在操场上,看着满天晶亮的星子。两个毛头小子,不知道未来,只是一味地爱,打架,相互抱怨。宁乐枕着我的胳膊,他说:“万一有一天我们分了手,你去结婚了,生了宝贝儿子,名字里一定要有我的字。我也会的。”
我不说话,天上的星星亮的不像话,像宁乐的眼睛。
那是多少年前了?久到如今的北京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痕迹。我们打打闹闹竟然一路走了这么久。那时年轻,恋爱年纪,凭着一股子年少轻狂,从来不怕这个世界的风浪。现在,人到中年,闲暇时间我也在想:爱情到底是什么?如果当时我们放了手,现在呢?会怎样?
形容它的华丽词语已经被用过不知多少遍,现在我只想说:那大概是相依为命的习惯,就是谁离了谁也过不好。
此时的我与宁乐,比起当年,到底变了多少?
宁乐醒了,他眯着眼睛说:“喂…陆延,帮我倒杯水去。”
我屁颠颠地下床帮他倒水,端来伺候他喝掉,又返身去放杯子。宁乐说:“老公,我爱你哟~”
我哈哈笑:“老公也爱你~宝贝,亲一口,ua!!”
宁乐说:“滚开滚开,嘴巴是臭的!”
我们并排躺在床上,他最后蹭到我肩膀上倚着。宁乐感慨:“这么好的天,不出玩,简直是浪费生命啊。”
我打趣道:“怎么着?想去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