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高,手掌宽大,几根修长手指轻轻松松地扣满了她的手背。
纪和致肤色白皙,但不如沈盈息的白腻,两手相扣,不仅大小明显,肤色亦是差得明显。
青年和少女的体温通过交握的双手,细细密密地交换入掌心血肉。
外人看去,二者自有一种旁若无人的亲近。
“什么时候抓着你手了?”沈盈息回眸去看纪和致,低眼看着他不动的手,话说着自己也好笑,晃了晃两人的手,再抬头扯唇对他,“不好意思,可能是习惯了。”
她握剑握了几百年,方做十五年的凡人,一时还改不过来手中抓点东西的习惯。
不过想来纪和致不会在意。
他很大方的。
沈盈息笑了笑,然后松开手扭过头,径直朝老妇人走去了。
原地站着的青衣男人身形未动,手掌在半空中顿了顿,而后才慢慢收起。
纪和致望着前方的纤瘦身影,看了几秒,随之跟了上去。
在二人看不见的角落,暗卫抱剑,黑沉的眼珠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
“铺子五十两就卖。”
沈盈息刚走到竹椅前,那闭眼的老妇人就睁开了眼,望着沈盈息,又望了望她身后跟着的纪和致。
她说完,打量完这两个陌生人,似乎做出他们不会买的预料,便闭上眼又准备睡。
纪和致此时温声开口:“老人家,打扰,我们来是请问您,这间店铺可是发生过不同寻常之事?”
老妇人眼角的褶子一颤,再次睁开了眼,她望着纪和致,盯了两秒,“你不买就走,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我……”
“我们买。”沈盈息忽而启唇,站到纪和致身侧,而后从手腕上推下个玉镯,拿镯子在老妇人面前晃了晃,“这镯子放当铺可五百两都打不住,换你这个铺子,外加铺子的故事如何?”
“沈老板,”纪和致微微蹙额,“这不妥。”
用五百两的镯子购置一处死过人的空铺,实是吃亏。
沈盈息对纪和致眨了眨眼:“千金难买我高兴。”
说罢,她看向他不赞同的目光,勾唇:“纪老板,你放心,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断,我们的药铺当然不会设在这,只是这铺子我实在想要。”
“而且只是个镯子而已,我多的是钱。”
……纪和致沉默。
她既如此说,他又有何反驳的道理。
老妇人见他们二人间的口角官司断了,也就接过沈盈息的镯子。
她见过好东西,当然明白这镯子的贵重。
得到钱,老妇人从袖口里拿出地契,要交给沈盈息。
“给我身边的这位纪老板。”沈盈息顺手把纪和致扯到身前,拍了拍他的手臂,郑重其事道:“我不擅长管理这些,地契什么的还是交给你我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