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
好猝不及防的叁个字。
闻央连话都不会讲了。
她急病乱投医,居然忘了桑卓最喜欢的剧情就是“她逃他追”。
从前,她每次偷偷摸摸拜访桑卓都会被顾砚礼撞到。他将她抓现行后,冷若冰霜的神情确实可以理解为:“看看你又背着我逃到什么地方来了。”
但绝对不是地下情。
闻央直接把电话挂掉,强装镇定对顾砚礼说:“桑卓只在开玩笑,不能当真。”
她语气凶,恨不得当场抹去顾砚礼的记忆。
顾砚礼却听进心里。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找不到她存在的证据了。
因为他们在搞地下情。
“怪我,是我忽略了这一种可能性。”
他道歉的语气充满兴味。
接吻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性质都变了,他隐约变得放肆起来。
闻央不服气,立马重新找证人。
她打电话给《今时之欲》的原着作者吴小姐,问出同样的问题。
她不信吴小姐也能背刺她。
顾砚礼没跟她抢过《今时之欲》,因为他曾在报评上明确表示这部作品立意二流,吴小姐该拿他当敌人才对,绝不会注水。
纽约与香港有时差,吴小姐正在熬夜写作,听完她的问题,回忆一会儿才作答。
“你们闹得很凶啊,细节我记不清楚了。不过现在小说界流行一种新的题材,叫相爱相杀。我很想从你们二位身上取素材,有空来香港吗?”
相爱相杀?
闻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又挂掉电话。
顾砚礼的视线幽幽落在她身上。
闻央第二次找补:“哪来的相爱相杀,都怪小说家的想象力太丰富,说的话不可信。”
“嗯。”
顾砚礼又得到一种新思路。
若非纠缠至深,又怎会恨得深沉。
闻央知道他相信了。
拜托,讨厌就是讨厌,哪里需要理由?!
她自暴自弃地哀嚎一声,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
不是做梦。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在背刺他?
闻央崩溃地揉头发,蹲到地上恢复元气。
她早上几乎没打扮过,凌乱未梳的头发藏中着一张肤白妖冶的脸,琥珀瞳孔比宝石还浓烈,充满怨恨。
却失去了平时那样的攻击力,好像快碎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