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特别愧疚,看着沈聿书,满心抱歉地说:“沈聿书,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头疼得昏昏沉沉的。”
沈聿书并没有半点怪林烟的意思。
他看着她,反而有点心疼。
能在发烧烧得脑子昏昏沉沉的时候,还警觉到有这种条件反射的行为,必然是因为成长过程中缺乏基本的安全。
他看着林烟满眼愧疚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某处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动了,语气都温柔了很多,安慰道:“没怪你,别瞎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医生过来给你看病。”
沈聿书说完便转身往外走,想着下楼去处理下伤口。
虽然沈聿书并不怪她,但林烟仍然满心愧疚,她顾不上自己还在发烧,也立刻跟着下楼。
一下楼就跑去杂物间里拿药箱,月姨原本在门口等宋医生,看到沈聿书坐到沙发上,整个右手都是血,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落。
她吓了一大跳,惊道:“沈总!您受伤了!”
她边喊边跑到沈聿书面前,在门口的管家王叔听到也急忙跑了进来。
两人围到沈聿书面前,才发现他右手手背上有好长一道伤口。
月姨又惊又着急,正准备去杂物间拿药箱,就看到林烟已经拎着药箱跑了过来。
林烟急得满面苍白,跑到沈聿书面前,在他跟前蹲下,打开药箱,找消毒水的时候手都在抖。
沈聿书拿着纸巾在擦手上的血,看到林烟的手在发抖,安抚她,“你别急,只是流点血而已,又不会死。”
话虽然这样说,可也许因为受伤的人是沈聿书,且还是被她一刀划伤的,林烟怎么可能不急。
她努力地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拧开消毒水的瓶盖,拿棉花正想帮沈聿书的伤口消毒,但沈聿书却直接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消毒水,说:“我自己来。”
手背的伤口挺长也有点深,他懒得用医用棉花慢慢消毒,索性直接将消毒水往伤口上冲。
沈聿书算是很能忍痛的人,但消毒水倒到伤口上的时候,还是疼得他微微蹙了下眉。
林烟在旁边看着,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但她没有出声,紧咬住唇,努力将眼泪忍回去。
沈聿书把伤口淋完消毒水,然后又倒了小半瓶云南白药粉上去止血,对月姨说:“打个电话给宋衡,问他到哪儿了。”
“诶!”月姨急忙应一声,跑去边柜旁打电话。
沈聿书倒完云南白药止血,然后就侧头看向林烟。
却见她一双眼睛通红,看向他的时候,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一下又涌进了眼眶里。
沈聿书见她要哭了,倒是勾唇笑了笑,逗她,“怎么还哭上了?”
沈聿书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林烟眼眶的泪水一下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