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软成一团,被秀禾接在怀里,以为是回到了床铺上,眼睛一闭就要睡过去,还熟练地往秀禾身上靠,看得宋玄深深皱起眉头。
“把她拉起来,服侍你们娘娘沐浴更衣。”
说着,宋玄站起身,看一眼和没骨头似的寻着软地就倒的女子,转身要往里间走。
突然听见月离嗫嚅着轻喊了一声:“陛下……”
宋玄又转过头,这一回听清楚了,月离也喊得大声些了,微微睁开眼,眼眸中春色潋滟,倚靠在旁人身上,喊他:“陛下。”
四周静默了片刻,随后宋玄伸出了手,将月离软软的身子从秀禾身上剥开,抱进了自己怀中,打横抱起入了内殿,吩咐道:“去备热水。”
月离不是很清醒,但也认识抱着她的人是谁,骨子里的戒备心迟钝了一会儿后反应过来。
她把脑袋落到宋玄的肩上,轻吐着的气息都是微热的,带着荔枝酒香,稍作一会儿后手脚开始不规距地要脱衣裳。
宋玄按住她作乱的手让她不许乱动。
如若月离当真清醒的话可能也就听话了,但是她现在只一个劲儿的喊热,闹着要脱衣服,被宋玄按住手还觉得委屈,动也动不了,幽怨地看着宋玄。
“来人,把她头上的东西拆了。”
佩兰赶紧走过来,手脚麻利地替月离拆干净了头饰,正好秀禾走出来说水已经备好了。
“都下去。”宋玄抱着人起身,命令道。
众人纷纷退下,将门关严实了,谁都猜得到接下来会生什么。
月离又哭了,新染的蔻丹都比不上她眼尾的红,张口时只能诉出哭腔,朦胧中好像感觉自己飘荡在水中,沉沉浮浮,直到酒醒。
第二日晨起请安时月离都快要迈不出脚了,虽一夜糊涂,但她的脸色看不出有多憔悴,到底是年轻,早上秀禾给她上妆时都不由得叹了一句。
“娘娘今日穿红色吗?”秀禾给她拿了衣服来问她。
月离看了一眼,点头。
她实在是困,又困又后悔,早知道就不给宋玄送什么补汤了,现在回想起来,只怕他是喝第一口的时候就吃出来里面都有些什么了,还默不作声地喝完了,晚上将她灌醉了报复。
“娘娘先吃点东西垫垫吧,一会儿路上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今日月离起得晚了些,所以没来得及吃早膳,匆忙吃了点东西垫了垫,紧接着就出了门。
到未央宫时刚巧和甘婕妤一起,也不算迟了。
她坐下后看见空着的三个位置,一个是之前就被禁了足的如嫔的位置,一个是才犯了事被贬为嫔的舒嫔,还有一个就是齐昭容。
自从那次事件闹大以后宋玄便派了人严加看守竹意轩,几乎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也免了齐昭容的请安,只让她安心养胎,旁的事都不用管。
李贵妃当上贵妃那么几年受尽荣宠,如今被贬为舒嫔还被禁足瑶华宫中,若不是不好太放肆,恐怕这后宫中有半数的女人都会笑出声来道一句活该。
只是今日请安却都是静悄悄的,不过想想也是,几位爱挑起话题的娘娘都没来,至于其他的么……
月离喝了口茶,看着上位坐着的皇后。
“再过段时间就是端阳,宫中宴请王公大臣,这宫中也是好久没热闹过了。”皇后说着,轻笑一声微微抿唇。
安修容附和着她的话,笑说:“几位新来的妹妹们还未参加过宫宴,这次可得热闹热闹呢。”
话题落到这儿,有一道人声犹豫着响起来,提起一人:“皇后娘娘,此次宫宴不知如嫔能否解禁出来,端阳本该是团圆的日子,臣妾想想她与公主分别就觉得可怜。”
仔细算来,如嫔被禁足也是有两月了,今日不提起她,只怕是好些人都会忘记。
“是啊,如嫔姐姐也不知是哪里触怒了龙颜,惹得陛下如此不快,不过两个月,再怎么也反省了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小公主也不知道在长乐宫住的习不习惯。”
底下七嘴八舌说着,看得月离好一阵不可置信,这一个个在后宫中摸爬滚打的嫔妃都是人精,哪能猜不到如嫔是因何被皇上罚的,如今竟纷纷开口说她可怜,照这意思,大有想要如嫔解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