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是一句话也没说,等她们说完了她才听见皇后开了口。
“如嫔再怎么说也是公主的生母,本宫会去问问皇上的,今日就到这里吧。”
众人不便多留,皆行礼离开。
刚出未央宫,迎面与苏宁对上。
“娘娘万福。”苏宁行了个礼,好像在等人。
月离一看便知了,道了句平身,有意思地看了眼身后从里面慢悠悠走出来的谭宝林,没说什么,径直走了,只是还没走远又听见安修容在说话。
安修容打量了一下苏宁的脸,啧啧叹了两声:“要说好看,妹妹哪里比不上月充仪,只是偏偏皇上就爱喝月充仪送的汤,妹妹说这是为何呢?”
苏宁眼眸一冷,看着安修容,片刻后敛下眸子,浅声道:“皇上今日爱喝热汤,或许明日便爱喝冷茶了,皇上的心思臣妾哪能猜得透呢。”
还未等安修容反应过来,她又继续说:“臣妾不像娘娘,什么都不准备,就算是皇上不爱喝的,臣妾准备了,皇上知道便好。”
“臣妾还有事,先告退了。”
安修容站在原地愣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现苏宁是在拐着弯驳她的话呢,一时气上心头,但是苏宁已经走远了,她在原地跺了跺脚,气得很。
一路上,谭宝林远远跟在苏宁身后,她自入宫以来还未得宠,自然比不得苏宁,既被皇后拉拢,又被贵妃拉拢,还被皇上注意到,虽宠爱比不得月充仪,但比之她来说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行至半路,苏宁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哀戚地看着谭宝林,语气略带难过又无可奈何地说:“妹妹你可是怨我了?”
没等谭宛白说什么,她又道:“我知你定是怨了我,但之前种种皆有贵…舒嫔插手,我想来找你却又被她拦着。”
“她知道我们情同姐妹,故意离间我们,好让我为她所用,一旦我与你接近,她便会对你下手,我是迫不得已。”
“如今总算是她被陛下厌弃,我才敢来找你。”
苏宁说的这番话情真意切,而听着这一席话的谭宝林却迟迟没有反应,她低垂着头,任由苏宁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谭宛白的话,苏宁仿佛泄了气,她将手轻轻搭在谭宛白的手上,轻声道:“妹妹,之前同为秀女时我们不是说好了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一起吗?”
“你放心吧,如今我有了恩宠,定不会忘记你的。”
“我们得在这宫中好好活下去才行啊。”
话音落,谭宛白似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眼眸微动,抬头看着苏宁,还是带了些不信任,朝她道:“苏姐姐如今得了圣宠,我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苏宁轻轻皱眉,安抚着她:“我会帮你的,你放心好了,到时候在那宴上,我定会叫皇上注意到你的。”
“当真?”谭宛白有些不信,狐疑地问着。
“自然是真的。”
苏宁微微一笑,见她态度有变,心里的大石头终于稍稍落下。
未央宫中,文秀正在给陈皇后揉肩,这大殿上的宫妃们一个个都走干净了,她这才低声问皇后:“娘娘,文山宫那边需不需要提前透露点消息进去?”
陈皇后阖着眼眸,低低笑了一声,轻道:“也难为她待在文山宫一呆就是两个多月,外面的消息是一点也不灵通,要真这么放出来了不得又闹出什么事来。”
“那娘娘的意思是告诉她?”文秀想起如嫔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觉得麻烦,禁足两个月,也不知道她的脾气又没有收敛一些。
“先不急,本宫还没问陛下是怎么的想呢。”陈皇后微微睁眼,笑着道,“万一陛下不让她出来,那不就白费力气了。”
不过想想这个万一也是没什么可能,如嫔做出了那等事如今应当也是知错,端阳宫宴,太傅府上虽不会来,但如嫔那么大个人没出现在宴上传出去也会引得不必要的猜忌,太傅一家又是谨小慎微的,到时还不知道有多惶恐。
所以,如嫔定是会出现在宴上的。
“且等本宫寻个时候去问问陛下,问完了再决定也不迟。”
文秀看出来她心情很好,想着今日没出现在请安席上的那个位置,她眼中也带了几分笑意。
这位舒嫔,可真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