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夜星的身体真的完好无损,她的灵魂能够再回去,那她就不必为了惠苒卿的身世之谜而浪费脑细胞和感情,也不用被在霍昶拴在身边每晚被他榨得干净。
无处可去的惠苒卿最终想到了名山会馆,她约了三个相熟的牌友,便叫常伯开车上山。
女子会馆里总有几间包房是专属于阔太太们,尤其是为那种空虚寂-寞而预留的。
惠苒卿的目的地是他们以前打牌时常去的那间,可在会馆长廊里刚走到一半,林太太就打电话来说已经换房,让她直接去新的那间,惠苒卿举头一看,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推开门,里面的长沙发上坐着三位太太,都算老相熟,而她们身边各自陪伴一个身材和长相都算一流的男人……或者说,叫男伴。
她瞬间懂了。
策划人之一林太太招呼另个“壮男”款待她,“壮男”呈现裸的状态,浑身上下只穿了条白色内-裤,大-腿和胸部的肌肉线条异常健硕,他弓了弓两只手臂,表情和肌肉的紧实度都相当不错,但是……她竟然下意识把这人和“老公”霍昶做比较。
嗯,更纠结的是,她觉得“壮男”这身材有点让人害怕,还是霍昶的刚刚好。
“壮男”又把肩膀上的三角肌绷成快爆炸的形状,向她面前一递,惠苒卿怯怯后退,敷衍的笑留在脸上。“你好。”
“壮男”不说话,压着嘴角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林太太拿着香槟拉她手到沙发旁,让她坐下,惠苒卿轻拍了下她手背,婉拒道:“林太太,我想起一件事,公司还有个会要开。”
林太太很扫兴地“啧”一声,把惠苒卿拉回来。“霍太太,你这样就太不给我面子了,既然都来了,哪还有再走的道理,ike你不喜欢,我把我的给你,怎么样?”
沙发上的一个装扮妖娆的男人迎上来,满身的亮金色晃得她不禁皱眉,夜星虽然见过这类型的男人,却从来不曾想有一天会被逼着看他们对自己发-骚。
“霍太太,来嘛,过来坐啊。”
“真的……不了。”惠苒卿沉心静气,对林太太表明自己不对这种恶趣味着迷,“对不起,林太太,我只是想打个牌而已,没想玩这么累的,而且,我老公说不定过会儿来接我
,你们好好玩,我先回去。”
“霍太太,你还装什么贞洁啊,贞洁现在算个屁呀。”说话的是沙发上已经喝醉的冯太太。
“连个屁都不算!”旁边的男人听罢附和着,纵身把她一扑,两人旁若无人在沙发上拥吻成一团。
冯太太被吻得难受,一脚把人踹开。“我还没说完话,你猴急个什么!”
男人一脸委屈,不做声了。
惠苒卿实在没兴趣,糜烂的生活适合生活无忧和贪新鲜的人,而她不仅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还有浓厚的恋旧情节。
见惠苒卿真的要走,极其固执的两位太太把她拦住。“别走啊,你能不能不这么扫兴!ta搞出事,你就怕了,是吧?”
惠苒卿皱眉头,不明就里。“什,什么?”
林太太拍她肩膀:“ta是自己出卖自己的,你不用看不开,为了老公就不玩了?这是什么道理啊,他们男人能玩,我们就不能?我们要比他们玩得更疯!”
“对,更疯!哈哈!”
两人醉醺醺地大笑。
惠苒卿越想越不舒服,虽然ta偷情被曝光的事与她无关,但自己毕竟拿这个理由威胁过她,她心里有种抹不掉的犯罪感。
林太太见惠苒卿还不肯加入她们,就揭秘似的说:“对了,这几个是不是都不对你的胃口?哈,我知道你喜欢哪款的。我见过那个模特儿,是个碧眼混血帅哥,叫什么来的……”她敲敲脑袋,转身问,“ike,叫什么来着?”
ike正在沙发里和其他三个男的与另位太太玩“互摸”游戏,回头大声说:“steven。”
☆、(十)昔人不识
又惶惑不安地过了两天,这晚是平安夜,惠苒卿打开二楼隐蔽更衣间里的小灯,站在衣橱前挑礼服,衣杆上挂着的都是前阵子她亲手挑选的,可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没有一件真正合心意。
关了灯,她回到床前,把手包里的邀请函拿出来,是林太太老公的珠宝公司所主办的平安夜慈善晚宴。
前天在名山会馆中,林太太为了留住惠苒卿,让和steven同一间模特公司的ike把他叫来,ike却心不在焉说steven已经失踪好多天,暂时联系不到,还别有用意笑着反问惠苒卿,说她应该比谁都清楚他在哪里。自从steven在两年前冬天的平安夜晚宴上见过惠苒卿,其他女人根本入不了眼了,即便惠苒卿差点丢了性命,他还是死心塌地的在等她恢复记忆之后和霍先生离婚。
林太太一定是故意捉弄自己,所以把邀请函直接寄到霍氏。
她说,steven那么重情义的人一定不会忘记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也许今年林氏的晚宴,steven作为少数被指定陪伴女模展示珠宝的男模特,还会出现。
而惠苒卿想的,根本不是如何与steven再续前缘,而是从他那里知道惠苒卿的身份之谜,还有为什么steven那么肯定惠苒卿“恢复记忆”以后就会和霍昶离婚,毕竟,她是两年前和steven交往,而快一年前,最终嫁给了霍昶,惠苒卿完全有可能和steven感情淡薄之后才选择的后者。
不管怎样,关于惠苒卿的身世,相对于时冷时热的霍昶,她更愿意相信痴心绝对的steven,所以,若是有机会见到steven,她还是要试一试。
沉闷的脚步声越传越近,惠苒卿迅速将邀请函放进手包,霍昶在她面前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