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低声问七当家:“二当家说的是啥?”
几个当家人都知道他是黑话白痴,钻天猴解释:
“二当家让他们杀猪杀鸡包饺子下面条烙饼子。
扳江子就是猪、翻毛子是鸡、漂瓤子是饺子、挑龙子是面条、翻张子烙饼、
打管就是打尖吃饭,撂帘就是天黑,抻条就是躺下睡觉,挑帘就是天亮,挑就是转移。”
好嘛!
这段话的意思就是:你们要杀猪杀鸡包饺子下面条烙饼子让我们吃好喝好,天黑了打尖吃饭住一宿,天亮就走!
好好的人话不说,天还没有黑呢?
尽说些黑话!
莫凡心头十分地不满意,也不敢说出来!
东北土匪的这些黑话,都成了系统,可见这边的土匪有多猖獗。
对方打开院门,应该是接受了这个条件。
看来这边的土匪还是有点信用啊!
讲好条件后,对方开门,也不怕土匪进院子后反悔。
这话莫凡只敢想,却是不敢说也不敢问,怕昨天的事情重演。
他们这一行马匹、骡子多,人却只有八个。
还有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一挂在车跟着。
赵家人默契地什么也不问。
只管让下人杀猪杀鸡!
赵家院子刚才响枪放炮的时候,周围几家院头上还有几颗脑袋探出来。
看到那些外来人进了赵家院子,那些脑袋也全都缩了回去。
赵老太爷接过管家递来的托盘:“大当家的!这是五百大洋!请收好!”
镇九州示意老四收钱。
冷面阎罗当面点了一遍,这才把桌子上的银圆一股脑地放进一个褡裢里面。
赵老爷看着坐在主位上是个女人,屋子里面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其余四个女人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心里知道:她们是在外面猫着,防备自己这些人使坏。
赵老爷吧哒吧哒地抽了两口烟,赔着笑问道:“大当家的名号如雷贯耳,不知道跟道上哪一位爷有瓜扯?”
他这是想要探一探这伙人的底,心里也在想着:这伙胡子一共也就只有七女一男八个人。
不知道马车里面是什么东西。
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伏兵了吧!
她们只有八个人,刚才自己被一个女人给吓住了。
现在有点后悔,心里就有了另一种想法。
镇九州冷笑道:“草上飞听说过吧?”
赵老爷抽烟的手抖了一下:“这位大当家的名头可响了,辽东三省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了。”
他说得有些夸张,不过草上飞的名头倒是真的很响,从他绑的几个肉票就知道:绑票的范围从热河到辽宁再到吉林全都有。
说明他的活动范围至少也是包括三个省了。
“他得罪了我,昨天已经死了!
你要是想要拿他的脑袋去换赏钱,明天可以往北走三十里的山崖下面。
有他和他同伙十几颗脑袋,换回来三千大洋是没有问题的。”
“大当家的说笑了!说笑了!”赵老爷干笑着说道。
背上却流下了冷汗,刚刚看到这伙人只有八个,他是真的动了心思的。
这会儿听到她们八个人就把草上飞那样的大土匪给办了,所有的心思都化成了冷汗从背后流出来。
不一会儿,上来两盘凉菜,两份干果,一坛子酒。
赵老爷陪着酒,另外四个女人却还是不见。
一直等到厨房里面把猪肉炖粉条、猪头、猪舌猪肉全都端上来的时候。
另外四个人才回屋里面来,这样大吃大喝她们也有好多天没有吃过了。
镇九州还是只准她们喝三碗,莫凡终于可以不用喝酒了。
他这个一碗就倒的男人,要是喝下三碗酒,今天晚上又得醉了。
在人家院子里面,镇九州也不敢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