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烛又是一惊。
付涼不会知晓,这可怜的男人,今夜受到的惊吓,比往年一整年还要多。
“噢!是她装成女鬼,说了些什么诅咒之类的话,让大副将宝藏主动取了出来。所以船一停靠,他就把小提琴手,连带着宝藏给丢下了船。
刚刚大副跪地求饶时,满嘴都是诅咒,甚至还说要离开东印度公司。或许——”
“小殿下——”门外响起了重叠的呼喊声。
付涼等着他的后话,可男人比他反应还要大。闻声立刻闭了嘴要起身,“真有人来找你了……”
然后就被付涼一只手强行按了回来。
他不喜欢和人讲话时对方分神。
唐烛背脊像是被这一下搞得僵直了一科,却还是乖乖坐了回来。
仓库就在第二间,几乎没过两秒,门便被人猛地打开。灯光也跟着照了进来。
就着光,付涼能瞥见男人茫然地看了看来人,又把头埋进了阴影了。
“继续说。”付涼并不想理睬这群护卫。
唐烛吞了吞口水,凸起的喉结在明灭的光中上下滚动:“或许……或许曾经作为海盗的大副,早已经受够了公司的捆绑与剥削,因此也并未觉得丢掉宝藏有何不可。就……就……”
卫兵们只好举着瓦斯灯,大气儿不敢喘杵在门口。
“就顺水推舟,以此要挟船长跟自己一起离开……”
但这显然也给男人造成了困扰,他那双眼垂着,视线落到稻草堆里唯一艳丽的颜色那件颜色艳丽的女士内衣上,又迅移开了。
可付涼很难理解这行为。
他不是说过亨特跟那个俄国女人在这里做了什么吗?
那唐烛见到它们为什么还是要惊讶呢?
他盯着唐烛睫毛在面颊映出两排阴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嗯,走吧。”
唐烛如获大赦,迅从木箱上起身就往前走,完全忘记整理自己皱巴巴的西服。
付涼慢条斯理拢好大衣。临出仓库门前,瞥见了前头男人那烧红的耳垂。
第oo9章宝藏
时间回到午后两点。
付涼将了疯病的胖子警长领回休息室,交由自己那位室友保管。
临走前,那身材能算得上“高大”的男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着他出了门,吞吐地说了些令他费解的话:“那我、我在这儿等你。”
说罢,就让休息室内独处的亨特哀求着进房间去了。
等他轻松从小号手以及佣兵那边取得了线索,拎出口袋中的怀表打开瞥了一眼,觉时间还早。
付涼边走边往走廊外望了两眼。覆天盖地的云雨团,看似柔软,实则会露出狰狞的蓝色闪电来。
整一天,卫兵来找过他无数次。说维纳迫切想跟他单独见面。
总归闲来无事,现在去一趟也好。他想。
维纳的休息室精心选在了主楼顶层,甚至这个点儿还有源源不断登门拜访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