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些人动啥不好,非要追着太子爷骂,那不是戳皇上的眼珠子嘛?
这事儿要是真的就还好,结果还是造谣,这他娘的可真是见了鬼,要知道,很多跟着闹事儿的人都被埋在鼓里,并不知道阿兰图察的事情是捏造的。
现在要跟着被一起清算,这些人肯定坐不住,干脆鱼死网破,相互揭短,朝堂上一时间颇有“风闻奏事”的意味。
关键是,这些爆料还都是真的,什么贪污、虐待、扒灰……屡见不鲜。
康熙挑了几件大的事儿交给刑部调查,官吏处罚则由九卿商讨,一时间,朝堂上下,鸡飞狗跳。
“多谢多谢。”李礽手臂勾着胤褆的肩膀,笑着赞道,“你那一招釜底抽薪简直太厉害了。”
假意做出对皇位觊觎的样子,打入敌人的内部,一方面是让这些人斗起来,另一方面则是探听对方的消息。
胤褆和胤祉、胤禛同时都掺和进来,然而最后只剩下了胤褆一人,另外两人半道上就因为演技太差被康熙撇出局了。
“那可不!”胤褆立马道,“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要如何感谢我?”
“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谢?吃饭、喝酒随意点。”李礽跟着胤褆一起朝前走,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只要大哥你想,那都给你搞得到。”
虽然之前李礽也没多在乎这群牛鬼蛇神,但有个苍蝇天天在耳边嗡嗡嗡,也会不爽,现在耳根清明,心情大好。
胤褆想了想,笑着道:“这么大的事情,一顿酒饭就想敷衍我,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样吧,日后你那演技所有了新武器,可紧着我点呢,知道吗?”
“没问题!!!”李礽几乎是拍着胸口答应下来,“都道,打虎亲兄弟,咱们两兄弟其心,其利断金。”
胤褆哈哈笑着,也勾住保成的脖子,笑着道:“也就你心大,换个人,说不定真怀疑我要你这个位置呢。”
最开始提出这个想法的,只是几兄弟在一起想要给噶礼这伙人添点堵,万万没想到日后会被康熙发现,还要走这么远。
中间被噶礼他们鼓吹的时候,他还曾经心动过,汗阿玛生怕自己越界,几次三番地耳提面令,永绶更是时常劝导自己要时刻记得保成的心意,警惕保成的遭遇,这才让他歇了心思。
“哎,怎么可能?”李礽道。
胤褆迟疑了一下,装若无意地试探道:“万一是真的呢?”
“一切都排在咱们兄弟感情之后嘛。”李礽道,不过是个位置,想要就给嘛,为了皇位打得头破血流实在是不值得,况且他也并不是一定要做这个太子。
胤褆顿时心生愧疚之意,保成是相信他的,也是看重他的,在对待兄弟这点上,他是不如保成的,好在他只是心动过,未曾付诸实践,否则他实在是无颜面再见保成。
正如永绶所言,大清发展如此迅速,作为大清的接班人,跟不上它的发展速度一定会为人诟病的,在如今的局势下,做个王爷,可远比做个太子要轻松得多。
想通了,胤褆的心就豁然开朗,“过两天,叫上三弟去我府上吃饭呗。”
因着胤褆要成亲,今年已经出宫建府,倒是比他们自由得多,李礽瞧着就十分的羡慕,就算自己成亲了,十有八九都要住在毓庆宫,没有“人身自由”。
“好啊,也叫上四弟呗。”李礽乐呵道,“他现在鬼机灵的呢,你不叫他,他也能自己摸过去。”
胤褆一想,可不是嘛,他想了想,“都叫上,去我府上吃个饭,咱们兄弟们好久都没有聚一下了。”
确实如此,李礽点点头,又凑过去道:“我可是得了一壶好的果酒哦。”
“保成,你行不行啊,都多大了,还喝果酒?”胤褆哈哈大笑道。
“果酒不行嘛,味道好,还不醉人……”
“是男人都该喝烈酒好不好?你喝过吗?”
“烈酒不好喝……”
“那就是没喝过,哈哈哈哈,你竟然没尝过烈酒……”
“……”
开学典礼
大朝之后,噶礼被判了极刑,与其一同主谋之人为流放,其余人都或降职、或贬官,都没个好下场。
极刑,当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表达了康熙愤慨的态度,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之后,就改为了死刑,以示天恩浩荡,免得逼急了咬人。
至于阿兰图察本人做了污点证人,顺着康熙的意思误导噶礼等人,功过相抵,只是一家子全被薅了官职,姓名无虞。
八旗中的一部分人闹腾过一阵后,发现康熙铁了心,越闹腾反倒是越糟糕,最终还是熄了声,老老实实地开始自力更生。
当然也有死活转不过弯的人一直都在背后碎碎念,说两父子无情云云的,只要不哔哔到面前,康熙也就只当没这个事儿。
当然也还有对改制表示双手赞同的人,比如在数次战争中立功之人,顶替了旧的八旗之人,成为了新贵,自然而然称颂康熙为盛世名君。
趁着这个时候,康熙一口气连颁了其他几道旨意。
首当其冲的便是废除火耗归公,火耗是地方官征收钱税多征收的损耗。
这个政策是从噶礼的四十多万两的贪污中引申出来的,这得给百姓增加了多少的负担,才能贪到如此多的银钱?
旨意颁布之后,整个大清州府县衙的火耗都降到了百分之五之内,且不得额外加税。
在原历史上,这是雍正年间施行的一条政策,但该制度和养廉银结合在了一起,各个州府还是会有额外征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