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温暖”于他而来,是切肤之痛。
裴谈声全身僵硬地像石头,心跳猛地一突,指尖紧抠着掌心的软肉,不再犹豫,大步离开客厅。走到走廊的拐角后,才卸去浑身的冷静伪装,血液宛如凝固,唯有紧闭双眼,狠狠在墙上砸两下仿佛才能呼唤它们重生。
不够,还不够,不够他只觉得焦急,不安。步伐紊乱,脚底仿佛无力,几乎站立不稳,手撑着墙壁狼狈地逃离这里。
衣袖上沾到了脏污。
他红着眼睛,目的性十足地左拐右拐,冲进楼道尽头的一间休息室。
什么也不管,直奔浴室。
冰凉的水瞬间浇满全身,窄闭的浴室,再没有人会窥见他的伪装。
宋瑰没走正厅,从偏门,熟门熟路地进入家属的休息区域。
他在衣帽间换了身合宜的衣服,出来时准备给裴南玉打个电话问他此刻在哪里。
站在墙壁边拿手机,还没拨出去,他眼睛一晃,前方走廊突兀出现的身影,将他的思绪陡然拉入了一周前的晚上。
他给裴谈声递了酒,把裴谈声禁锢在房里,肆意妄为。
那天晚上又痛又快乐。
是裴谈声
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们曾经有过最亲密的交缠。
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裴谈声的身体。
他一一触碰过的每个部位,他青筋隆结的脖颈,性感的腰部线条,被紧紧包裹着的长腿都和这个人完美的重叠。
宋瑰胸腔剧烈地颤动,眼皮一跳,仓促把手机塞回裤兜,不管不顾地追上去。
没时间思考裴谈声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只想立刻找到他。
身影在走廊尽头消失。
宋瑰着急了,他慌不择路,迅在每个房间寻找。
一扇扇门被他打开,他闯进去,不停地寻找,可都没有裴谈声的影子。
他站在最后的房间外。
一定是这儿,一定在这里。
宋瑰喘气不匀,停在休息室门口,或许跑得太着急导致身体不适,他气息凌乱间伸手摸了摸脸颊,突然呆住了。
满手的泪。
宋瑰低下头,怔怔盯着濡湿的掌心,静默。
一秒,两秒,三秒,他倏地用力,双手死死捂住脸,拼命将眼泪抹去。
他要裴谈声看见自己的时候,是干干净净,漂亮的。
走廊如斯安静。
宋瑰倔强地把眼泪揩去,推开门,绕过沙和屏风,一眼透过浴室的磨砂门,窥见了裴谈声的身影。他赤着身体,正在洗澡。
宋瑰喉间吞咽,静悄悄地靠近磨砂门。
瑟瑟的冷气如同寒风呼啸从门缝刮出,宋瑰悚然一惊,恍惚身体都在这股气流里打了个颤,不得不怀疑里面的人究竟将温度调了多低。
他唇间干涩,舔了舔嘴皮,突然扬声“裴谈声,是你吗”
没有人给与答复。
但花洒蓦地关闭,唰唰水声骤然停歇,已经交出了答案。
宋瑰大喜过望,立刻要推开磨砂门。
裹挟着冷气的嗓音宛如冰霜,裴谈声脑子混乱,低声道“宋瑰,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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