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未眠的生活回归正常。
上课、打工。两点一线。
她不住在学校,住在她打工的那个珠宝加工厂的八人宿舍里。
学校寝室学生要交住宿费,工厂宿舍员工却免费。
早春悄然过去,四月就要来临。
在桑未眠忙得日夜颠倒的某个早晨。
早起的工友尖叫一声弹跳到三米远。
而后一群姑娘反应过来,对着桑未眠的床惊叫连连。
桑未眠转过身去,现她床铺边上躲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
她不声不响地套起自己的一次性橡皮手套,捡了那只老鼠丢进楼下的垃圾桶里。
而后收拾自己的床铺,把被子和床单加着84消毒液洗了好几遍。
她最后坐在天台上。
春日融融的风吹起她晒得高高的床单。
她用手挡着太阳,长荡在水泥地上,眯着眼睛想
太阳真好。
她喜欢太阳。
她身体往后之际撑起的手掌抵到一个圆形物。
拿出来一看,是那个橙子味的棒棒糖。
她剥开,塞进嘴里,抱着腿在那儿看落日。
她现她不仅喜欢太阳,她也喜欢橙子的味道。
那真是好遥远的事。
桑未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么久之前的事。
她的胃依旧在疼。
她打算蹲下来,捂一会。
按照经验来说,蹲下来捂一会就会好一点。
雪开始在她眼前积成薄薄的一层,甚至落在她的梢上,融化在她裸露的皮肤温度里。
耳边似乎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最后一双黑色半筒靴子落在她面前。
再就是那好听的,微微上扬的,欠欠的声音
“搁这演上冰雪奇缘了是吧。”
桑未眠在听到他的声音的那瞬间,肿肿胀胀的心房在那一瞬间像是淤堵许久、经年未愈的伤口裂开,不是疼,而是没来由的酸涩。
她没抬头,她猜想现在表情一定难看又复杂。
“又胃疼”
他见她没反应,语气改了改。
她猜想他这会可能皱着眉头,依旧有刚刚饭局上的不耐烦。
她没动。
像是画面被按下重播键一样,同样的衣料窸窣声后,他递过来一个橙子味的糖,是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她从前常吃的那种。
她抬头。
“走了,送你回去。”
他依旧混不吝,嘴巴里已经塞着一个棒棒糖,含糊不清“不是说要和谐相处吗”
她这才缓缓抬起眼眸。
过去和现实重叠。
她茫然地抬头,用那双清冷的眸子看着他,不由地用她那冰冰凉凉的声音,缓缓地叫他一声
“三哥。”
或许是因为疼痛,让她的嗓音有些颤抖。
这让他蓦然想到那个大雨倾盆的夏夜,她用湿漉漉的眉眼也那样地叫他,把自己单薄的身体镶嵌进他的怀里。
他嘴里被挤到腮帮子边上的棒棒糖在一瞬间被咬碎。&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