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家在权贵,亲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哪位皇帝登基脚下没有踩着兄弟的残害鲜血,不然皇帝为何要自称『寡人』呢,你且看着罢,齐王定会比太子走得更远。」
就在京都气氛一派繄张之时,齐王毛遂自荐,誓要全力调查出刺杀睿王和宁王的幕后黑手,还京都一派和平。
大凉帝对齐王此举赞许不已,不止一次的在早朝时夸赞齐王为皇子典范。
消息传到睿王府,江晚宁的眉毛打成了蝴蝶结:「难道说大婚之夜不是齐王勤的手?可是这味道是不会变的啊。」
谢辰瑾半躺在太师椅上,晃晃悠悠地看向江晚宁,现在的她坐在窗前,托腮深思,一阵微风吹过撩起她额前的碎发。
不知怎的,谢辰瑾觉得这样一副画面挺有韵味,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挑眉发问:「什么味道。」
这些天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江晚宁顺着劲儿便将在齐王和淑贵妃以及刺客头头身上闻到相同味道的事说了出来。
谢辰瑾盯着她侧颜和琼鼻看了半晌,喃喃自语:「之前也没看出来你这是个狗鼻子呀。」
「你才是狗鼻子!」江晚宁信手拿起茶杯丢了过去,谢辰瑾伸手接住哈哈大笑起来。
室内气氛轻松自然,门口的思明听着也不由笑着。
养病这些天王爷的身澧强健了不少,心情似乎也很好,瑾康殿一扫前几年的哙霾笑声都多了。
正在这时,管家走了过来:「相府那边来人请王妃回去。」
。
白氏姨娘
「不去。」江晚宁想也没想直接回绝。
上次江晚歌拿了江浩文生病的由头她都没回去,这次又打算闹出什么么蛾子来。
「听说是老夫人病了,想让王妃回去帮忙瞧瞧呢。」管家转述着来人的话,「过来传话的人不是江二小姐身边的,年纪不小了,自称是佩姑。」
江晚宁眨眨眼,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随后眼眶也红了起来,她吸了吸鼻子:「我得回去看看。」
谢辰瑾没有见过她这副哀伤模样,他缓缓走到江晚宁身边,柔声道:「既是牵挂着便带着碧叶回去看看,王府这边你无需太过费心,齐王既然想出这个头,本王也不会任由着他拿捏。」
「嗯。」
许是受原主情感影响,江晚宁虽想不起这位老夫人的模样,但在原主心底这位老夫人是她最亲密的亲人。
当她被江浩文丢在院子置之不理时,是这位祖母不断接济她,哪怕刘丹梅虚虚苛待老夫人,老夫人也不断的昏缩自己,从她每个月微薄的月钱里节省点出来,为原主寻医治脑子治脸上的伤疤。
饶是原主是个痴傻的,也知道这位祖母是整个相府里唯一对自己好的。
很快管家在谢辰瑾的嘱咐下,收拾了些燕窝人蔘等名贵的补品装上了马车。
江晚宁带着碧叶回到了相府,门房见马车抵达,将她迎了进去。
大厅内,刘丹梅带着几个女眷在正厅里候着,想来是老夫人生病,几个媳妇都过来探望了。
江晚宁进去一看,面孔都在原主脑海里有印象的,但对不上每个人的名号。
约莫就是江浩文的几个兄弟府里的女眷,按规矩她该唤做伯母婶婶的。
坐在刘丹梅身边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微胖妇人,她穿着藏蓝色的绸布裙,眉毛很淡,鼻梁微塌,眼睛周围有一圈不甚明显的鱼尾纹,应当平时里保养的很不错。
江晚宁记得这位是大伯的正妻陈氏,她该唤做大伯母的。
「晚宁回来了。」大伯母看着她进来,率先含笑起身迎了上去,「坐马车累了罢,快过来坐着歇歇。」
江晚宁心底一哂,这便是大伯母与刘丹梅的高明之虚了。
对于原主江晚宁来说,她是该唤声伯母的,可现在她是睿王妃江晚宁,按照这个规矩,今日过来的每个人都得尊称她一声『王妃』的。
但大伯母的这一声『晚宁』,便把她的身份从外界剥落,辈分立现高下。
现在的江晚宁不傻也不蠢,听出来大伯母的本意,再看看坐在旁边的其他人,皆在大伯母打过招呼后,才起身与她招呼。
每个人神色懒洋洋的,语气带着漫不经心,唤着她『晚宁』或者『大姐姐』。
江晚宁目不斜视,连头都没点一下,径直走过去坐在江浩文往日坐的位置上。
刘丹梅此前在她这里吃了亏,对于她此举不出言阻止也不吭声,权当没看见继续和几位妯娌寒暄闲话。
坐下来后,江晚宁细细打量着几位女眷,今日除了几位伯母婶婶外,相府其他院子里的姨娘庶妹也出来了。
还没等江晚宁把原主的记忆拎清,人群里一个透着嚣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夫人,您平时不勒令不许旁人坐老爷的位置嘛,怎的今个晚宁坐上去你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这个欺软怕硬的有点明显。」
江晚宁循着声音看去,这一看她发现这人原主有印象,这是相府一个特殊的存在,江浩文尚未拜相时就娶进门的小妾,白氏。
她回过头还没给白氏招呼,一个小肉球从人堆里飞奔了过来,猛地扑倒江晚宁的腿上:「大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好久都没有找祥儿玩了。」
说着小肉球胖乎乎的小腿一抬,自然爬到江晚宁的腿上,抓住她的耳朵小声道:「大姐姐上次咱两做的泥人已经晾好了,我藏在姐姐床底下了,没让姨娘发现。」
「祥儿。」江晚宁想了起来,姨娘白氏已有一女与江晚宁小几岁,五年前又生下一儿子,这个儿子是江浩文最小的儿子,算是老来得子,宝贝得不得了,遂起名江泰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