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的真快啊,他才来了三回,短短3个月,他就从一个无名无分之人到了侧君之位。如此受宠,那他肾气虚弱也是应当的了。
李大夫在心中一琢磨,立刻决定在他的药方里面多加两位补元的药材。
柳修筠不知道李大夫已经想了这么远,听着他的恭维也很受用,笑着客套了几句,又给了赏钱。
须臾,赵怜儿将人送出院门,他匆匆折返了回来。
他见柳修筠面露喜色,心下放心了几分,轻声问:“公子,大夫怎么说?”
柳修筠简单的说了一遍,赵怜儿一听可以出府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公子,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柳修筠却道:“不急,萧娘让我盘点清楚咱院里的东西,还有新宅子那边该怎么布置也要费心,等搬了府再去吧。”
柳修筠已经盘算好了,一个是分府在即有一堆事情要操持,再一个现在在宰相府里,出入需要请示主君和正君,他暂时不想去软这个身段。
反正以后到了新府,后院就是他做主了,进出岂不随意。再者说三清山上虔客众多,他以前在上京也是小有名气,在这种后宅男子扎堆的地方最是能遇到熟人。
等分府之后,萧俪替他真正正了名,再去也不迟,反正这一天不会太远。
柳修筠一想到此处便心情大好,就连平日里万般不愿意喝的苦药,今日喝起来也觉得顺口。
一个月后是萧俪分府的正日子。
皇帝自从上次昏迷之后,心症愈发严重,为了稳固国本,已经册立了最为年长的六皇女沈怡为太女。虽然她在余下的皇女中年纪最长,如今也不过十二岁。
皇帝精力不济,无法处理政务,钦点了萧俪作为辅政大臣。虽然官位还是没变,但是已经掌握了实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皇帝在给太女留收买人心的机会。
萧俪的官要等到太女继位之后,由她这个新帝来封。
萧俪如今在朝堂之上风头无两,这次分府上京有名号的人都来了,连宴席都备下了六十桌。
柳修筠作为侧室,这种场合他是必须要出来待客的,萧俪知道他在意什么。八抬大轿抬他入府这个诺言没办法实现了,她们之间甚至连婚礼都办不了,但是该给他的体面她一点儿也不愿意亏待他。
沈荣自她们上次谈话之后就一直对外告病,这次的正宴萧俪已近通知了他,让他不必参加,那么柳修筠就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宴会之上,柳修筠提着酒杯在后院的宴席上穿梭,每一桌都需要过去提一杯酒。面对这些有着诰命在身的官眷,柳修筠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几分胆怯,可渐渐的他发现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身份多尊贵,见了他都是热情有加,笑脸相迎。
几桌下来他已经能从善如流的应付着了。
这席面上的座次也有讲究,都是根据各家家主官位高低来排,柳修筠也是从高了往低处敬。快到最后几桌的时候,席面上就开始有熟悉的面孔。
席间人看向他的眼神满是震惊之色,柳修筠面色如常,直到他看见了一个人,他以前的闺中好友覃云。
柳修筠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他梳着已婚男子的高髻,面容也成熟了许多。两人的目光交汇,柳修筠看着覃云眼中的泪意,眸中闪过一丝感动。
他眼神中的这一丝变化落在覃云眼中,覃云的眸子倏然张大,显然是明白了他的身份。
柳修筠提起酒杯,敬完酒便匆匆离开了。
大庭广众之下,不好相认,柳修筠回了内庭更衣,吩咐梅香将人请了进来。
又吩咐赵怜儿去沏一杯最好的茶来。
覃云一进内室,目光就一直在柳修筠的面上,他激动的向柳修筠跑来,“修筠,真的是你吗?”
柳修筠起身迎他,二人手拉着手,都不错眼的瞧着对方。他点点头:“是我,云云,是我”
“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啊?还做了小萧大人的侧君”
柳修筠拉着他坐下,把自己的事情和覃云大致讲了一遍。
覃云的惊叹声一直就没停下来,“修筠,你这真的是佛祖保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啊!”
柳修筠问:“那你呢覃云,你嫁了谁啊?”
覃云垂了垂眼眸,轻声道:“我妻主只是吏部的太仆,一个五品小官。”
覃云母家是四品,比柳修筠母家还要出一阶,自古都是下娶上嫁的,覃云下嫁了,他母家应该是有变故。
覃云不主动提的话他也不好直接问,只得宽慰他道:“只要你和妻主感情和顺,顺顺当当的,总比像我这般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好”
覃云听他这样说,立马握着他的手,“你可别自怨自艾啊,你是不知道,你妻主现在有多厉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人不想巴结啊,就拿你这场宴席来说,上京有头脸的都来了,谁家宴席能有这样的气派。”
柳修筠一只深居府内,外面的事情他知之甚少,此时覃云说到此处,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轻声问:“那外面是怎么传我的啊?”
覃云得了这话愣住了,官眷圈里但凡有个什么诗会雅宴,必定会谈论起萧俪这位侧君。
但是都不是什么好话,什么秦楼楚馆出来的货色,狐媚的厉害,心机手段都是一流,就连帝卿都不放在眼中。
覃云悄悄观察着他面上的神色,柳修筠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瞧着他,见他半响不答话,双睫一眨,有了催促的神色。
覃云张了张嘴,开始极力美化那些传言,“男人凑在一处都是说长道短,无非就是嫉妒你早早的跟了小萧大人,得宠,一路高升。今日席上说的最多的就是羡慕你命好,年轻轻轻就能分府别住,不用晨昏定省的伺候公婆了。”